兴许是晒的吧。
“校尉久等。”那宣王妃脆声道。
窦建宏抬头望去,便见她款款而来。腰间配饰轻轻碰撞,出悦耳的玉石之音。
他还当她不会回来了……
看来她并没有识破他,方才说的什么去找符纸,也不是托词。
“并未久等,只是头顶日晒,不禁流下汗水,恐怕冒犯王妃……”窦建宏忙起身道。
薛清茵抬手往下压了压,示意他坐:“窦校尉不必客气,兴元军与孟族作战有丰足的经验,此次若要取胜,兴许还要兴元军在其中起作用呢。都是家国栋梁,何须如此?”
窦建宏坐了回去,并禁不住心道,看来传闻大为不准啊。
听这宣王妃的言辞,大方得体,实在当得起王妃之责啊!
若真是兴元军在此,听了也会觉得心中欢喜吧?
薛清茵却没有坐,她翻了翻腰间的荷包。
窦建宏的目光便自然而然顺着往她腰间看去。
这一看……
窦建宏的目光瞬间被那玉制的虎符吸引了。
他死死盯住了它。
虎符!
青珪军的虎符!
怎会在她身上?
难道是假的?
不不。
极少人知道青珪军的虎符乃是用玉制成。
玉碎,怎能作虎符呢?
当年见过的那些人,早就死得差不多了……
窦建宏心中大为震动,情绪如海浪般翻涌。
为了假作不在意,他只能挪开一点目光,转而盯住了宣王妃的动作。
薛清茵葱白似的手指,搭住香囊边缘,掏了两下,取出一张符纸来,递给窦建宏:“喏,符纸在此。带给宣王吧。”
窦建宏也是个不懂道家符纸的,不然一眼就会现这玩意儿是求子符。
啊,不错,正是上回薛清茵误送出去那张,废物利用了。
宣王见了便会明白。
窦建宏小心翼翼收起符纸,笑道:“那属下这就出去传递符纸……”
“嗯,你一会儿回来,咱们再说说要怎么防孟族偷袭。”
“是。”
窦建宏出去将符纸交给了下属,又像模像样吩咐了人:“回京禀报陛下。”
他的下属几人对视一眼,各自散去。
窦建宏很快又回到了薛清茵跟前。
“敢问王妃,如今留在王妃身边护佑的可是王府亲卫?”
薛清茵点头,但心下纳闷,他们没见过玄甲卫?
不知道还有玄甲卫在?
窦建宏接着道:“若是行得通,请王妃将管束他们之权交予我如何?我会为他们排兵布阵,围绕这座宅院建立起防御,保管那孟族无法趁虚而入。”
薛清茵笑道:“你觉得你智比宣王?”
“这……王妃何出此言?”
“殿下走之前自然是安置妥当了,何须窦校尉再来排兵布阵呢?”
窦建宏讪笑道:“我更熟知孟族,这才……”
“窦校尉实在为我着想啊。”薛清茵突然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