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方才外头站着兴州官吏……
他们虽然在偏远之任职,但说到底也都是子的臣子。
这便是当时为何宣王妃突然摘下虎符,握在掌中的原因吗?
她愿意让他看见,却不愿意让兴州官吏看见……
窦如云心头涌起的猜测顿时更疯狂了。
“你……”
“你再想想,拿下你之后,我为何没有命人砍你双腿,先免了你以后逃跑?”
窦如云:“……”砍双腿。
不愧是宣王的妻子。
这般残酷之事,也说得轻描淡写。
但为何她没有做呢?
窦如云压低了声音,望着薛清茵的目光颤抖,激动,夹杂了无数复杂的情绪:“你,你与章太子,究竟……”
若是干子旭在此,便会觉这般情状和自己当时很是相似嘛。
“不,不,你不必告诉我了。隔墙有耳。我放在心底便好,放在心底便好。”窦如云压下了满腔的激动。
毕竟是做过少年将军的人,心态胜过干子旭太多。
“你若能拿出更多佐证,我愿信你,今日过后,自为你鞍前马后。处置孟族之事也不在话下。”窦如云道。
薛清茵心道,真得亏太子妃交给她的东西……
她熟门熟路拿出那些信,只从中抽出两封来。
“你看看,这字迹你认得吗?”薛清茵摊开在他眼前。
窦如云将目光落上去,顿时如遭雷击。
他呆滞半晌,七尺男儿却是流下了眼泪:“是,是,我认得!我死也认得!字认得,落款印章也认得!没有错……”
薛清茵点头:“好,看过便好了。”
她说罢,将信纸折叠,收好并锁住。
窦如云的目光便紧紧环绕在她的身上,似是要将她的模样都深深印入脑海。
他双唇微颤,嗫喏道:“与孟族勾结的缘由,正是王妃想的那样。”
薛清茵不快道:“我听闻孟族人有喜好剥皮挖骨祭祀的传统……”
“是……”
“那你们可曾想过,他们攻入益州,益州百姓会遭受什么样的折磨?”
“不,不!我们有人会盯着孟族,不会允许他们在益州大开杀戒的。”
“但你们引入异族是事实。你们难道没想过吗?将人引进来容,要驱出去可就难了。”
“我们只想着,只要皇帝不再是当今这个,换成谁不行呢?便是孟族人也行啊……”
“然后将他们的奴隶制推行至梁朝上下吗?从此后,百姓们的日子将会是何等的水深火热?”薛清茵怒斥道。
窦如云苦笑一声:“不然又该如何呢?王妃可知当今陛下的厉害?他并非是什么温和的守成之君。他上过战场!他率兵打过数场仗!他会用兵,也会驭臣!他人人皆可利用,他没有温情,没有软肋!”
“对付这样的人,寻常的手段又怎能实现?只有比他更凶残的,更勇猛的人……方才能将他从位置上拽拉下来,方才能将他送入府阴司接受审判!”窦如云越说面色越青。
“而孟族人,便是更凶残勇猛的人物……他们政权集中更甚梁朝,因信仰使他们的士兵不畏生死,因奴隶制度,使他们有源源不断可用的民夫为征战献出血肉。”他道。
薛清茵听得面色也有些难看。
这么难缠的对手……最终却要和宣王对上了……
原著中对这段没什么描写。
只写宣王得胜还朝,手中权力更大,招致魏王妒忌,兄弟之间更水火不容,贺松宁在其中借机动作,为自己筹谋了更多。
可现在看看呢……
宣王手底下会死多少人?益州会死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