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长小心!”
张天海连两枪,两枪皆命中敌人脑袋,正当他要继续向前冲的时候,后面的一战士将他扑倒在地了。
“Boom!!!”
一枚手榴弹在张天海后方约五六米的地方炸了,若不是那战士将他扑倒了,恐怕他此时已然命丧黄泉了。
“嗡~嗡~嗡~”
张天海用力地甩了甩脑袋,耳鸣声在脑袋中嗡嗡作响,眼前的景物已然重叠或是分化,这是手榴弹近距离爆炸的后遗症。
不行,老子不能就这么死了,就算死,也要多拉两个垫背的!
张天海钢牙紧咬,再次拉动了手中的毛瑟步枪的枪铨,朝着先前日军机枪手所在的地方又是开了一枪。
“砰!”
枪声响起,又是子弹击穿钢盔的声音,再次倒下了一名日军!
那里是火力最强的重机枪,张天海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机枪手,在二连,恐怕再也挑不出一个人比他枪法更好的了,他只有像那狙击手一般,专门打机枪手,才能最大限度减轻己方部队的伤亡。
在开了那一枪后,许多条腿在他面前冲过,张天海认得出来,那是他二连的战士!
那一条条独具特色的绑腿就是最佳见证了,辨识度极高。
“冲啊!!!”
各排长、班长边喊着边冲锋,所有的官兵们在那冲锋号角的吹袭下,奋勇前行。
头晕目眩以及耳鸣的症状稍好了一些之后,张天海回过了头,看了一眼那扑倒在他身上的士兵——那是一排三班的徐木,一个平时毫不起眼的年轻战士。
只见此时的徐木正口吐着鲜血,满脸的痛苦之色,看见连长回头后,他才牵强地笑了笑:“连长,为我报仇……”
说完这话,徐木再次狂吐了一口鲜血,头一歪,永远地闭上了他那年轻的双眼。
温热的鲜血吐在了张天海的军服上,张天海没有丝毫动作,只是他的眼眶再一次湿润了,一滴滴滚圆的泪珠缓缓流淌而下,此时他的心中只有满腔的愤怒与仇恨。
“小日本,我操你祖宗!!”张天海龇目欲裂,他的心在滴血,这些都是他朝夕相处的兄弟啊。
张天海站了起来,掏出了那一支只有军官才配备的毛瑟军用手枪,子弹上膛,朝着那些日军的阵地冲锋,手中的枪械子弹不断射出,每射出一两枪,就会有一名日军倒地。
在此种境地,张天海已经顾不上自己的生死了,他只想着多杀几个鬼子,然后与战友们,共赴国难。
在阵地里边看着正在带队冲锋的老同学张天海,郭其亮轻轻地咬了咬牙齿,和他同期毕业的许多同学都已经牺牲了,唯独他,还不能带领着部队驱除鞑虏。
只因为他的职责并不在这儿!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郭其亮是营部参谋,而不是带兵往前冲的连长、排长!
眼前闪过了一幕幕前来送慰问品和鼓劲儿的老百姓,那从西安前来沿途为自己部队送行的乡亲父老,再加上眼前所生的一切,郭其亮的眼睛就湿润了:“玉麟兄(张天海表字),你先行一步,其亮随后就到!”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眼看着许多战友、兄弟,都已经赴国难了,唯独自己却像一个孤独的旁观者一般呆呆地看着,这能让郭其亮不难过么?更何况他们这次面对的敌人是鬼子,而且是鬼子的精锐,而不是地方军阀!……
眼看着许多战友、兄弟,都已经赴国难了,唯独自己却像一个孤独的旁观者一般呆呆地看着,这能让郭其亮不难过么?更何况他们这次面对的敌人是鬼子,而且是鬼子的精锐,而不是地方军阀!
此去上了战场,能有几个平安无事地活着回来的?
“营长,二连那边已经打疯了,现在正是需要支援的时候,您就让我带着三连上吧!”三连长孙宏在熊民旁边说道。
熊民淡淡地看了一眼三连长,说道:“二连那边,还有一个排没上呢,看现在的战况,还不适宜投入你们三连。”
“可是……”孙连长还想继续说,被熊营长打断了:“你是营长还是我是营长?!你们三连是预备队,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就不能先投入预备队!在黄埔时,你们教官都是怎么教你的?服从命令!”
是的,孙宏也是黄埔七期的学生。
在国民警卫军分出来的三个姊妹师——三十六师、八十七师、八十八师这三个师里边,最不缺的就是黄埔军校的毕业生,而且中下级军官基本都是由黄埔的毕业生担任,像师长、旅长还有团长这些算是高级军官的职务,就更是由根正苗红的黄埔一期、二期或者是三期、四期的毕业生来担任了。
否则,胡宗南又怎么会在后来给其义弟戴笠的亲信中痛诉:黄埔部队,快打完了。
其实说的就是国民警卫军分出来的三个姊妹师,还有其他中央军的甲种调整师啊。
试想,就单单三十六师、八十七师以及八十八师这三个师里边就多少黄埔军校的毕业生了?再加上第一师、十一师、十四师这些老牌中央军王牌的中下层军官,这个数字,想想都觉得胆寒。
这些人,可都是黄埔系的骨干啊。
有人说,为何抗战的最后两年,国民政府表现得如此不堪?因为,那支无敌的北伐军、那支由黄埔学生组成的在中原大战中大杀四方的中央军,早就在抗战的前几年打残了,直至抗战结束都未曾恢复元气。
“是!”孙宏立正敬礼道。
只听熊营长一声感叹:“孙连长,咱们一营的使命,是拿下兆丰路、唐山路,然后集结剩余兵力,配合吴涛营长的二营向汇山码头进攻!所以,我们必须要把每一份力量都使在最恰当的地方。如今,日寇凶残,我军无论从装具还是战斗力都劣于日寇,咱们当兵吃饷早已将生死至之度外了,能死在抗击日寇的战场上,死得其所。吾辈纵虽战死,也能留取丹青照汗青,不枉此生了。”
“营长,卑职懂了,是卑职鲁莽了。”孙宏大大方方地低头承认错误了,都是血性汉子,又是战阵之上,哪来那么多扭扭捏捏?
“嗯。”熊民营长点点头,“看着吧,以张天海的能力,拿下那两栋楼不成问题,重点是日军的坦克,就希望张天海能弄掉那几辆坦克了。现在三营那边压力要比我们大。接下来,还需要我们一营突破唐山路以及东熙华德路的日军防御工事。一会儿还有硬仗要打,先好好歇着吧!”
“是,营长。”孙宏应声道,眼睛再次看向那前方正在冲锋的二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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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