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擦黑,这路上也就见不到人影。
五哥领着我拐过一处急弯,冲着旁边的密林咕咕了两声,然后才一头钻进去。
密林里已经坐了三个人,正检查着手上的武器。
一水的老黑星。
三人长得都不怎么起眼,头乱糟糟,穿得也是朴素甚至有些破旧,跟香港电影里那些光鲜亮丽的杀手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但这才是正经杀手的标准状态。
不惹眼才好混迹,不打眼才方便抽身撤离。
太帅的其实吃了不噶念这碗饭。
“哥几个,这是入伙的兄弟,一会儿他当先锋端碗上菜。”
三人挑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当中一个四十多岁的干瘦男人问五哥,“点子来了?”
“往这边来了,马上就到。”五哥将兜囊放到上拉开,从中取出一柄雪亮的狗腿弯刀,对我说,“一会儿下手的时候,给他留一口气,主家要求,生摘瓜,不然不给尾手。这个得我亲自动手。”
生摘瓜,就是人活着把脑袋砍下来。
那三人显然已经知道这个要求,并没有什么表示,只从上站起来,拍打了下衣服上的灰土,还是那个干瘦男人说话,这次却是对我说的,“我们三个是老搭子,但既然五哥说了用你做先锋,也不跟你抢,一会见了点子,你打头动手,不论打没打中,立刻趴到上,我们三个上去补……”
他这话没能说完,脑袋就突然飞了起来。
站在他旁边的五哥突然目露凶光,一刀就砍断了他的脖子。
另外两个吃噶念的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抬枪要打,可动作却稍慢了一些,五哥挥刀如电,连续两刀,抹了两人的脖子。
眨眼工夫,三个吃噶念的杀手就全都交代了。
五哥半身染血,喘着粗气拎刀立在当场,表情木讷,眼神呆滞。
我问:“老菩萨包的哪间房?”
五哥呆呆的回答:“三楼崖景临渊厅。”
“告诉老菩萨,事情办妥了。”
五哥脸上现出一丝挣扎,显然欺骗千面胡对他来说是个极为恐惧的事情,以至于被我迷神控念都会犹豫。
但也仅仅是这么一丝挣扎罢了。
他掏出手机,拨给传呼台留言给千面胡:请宴成功。
“把这几个处理一下,然后你自己抹脖子吧,死的苦点,方便留魂,也好找回去的路。”
五哥呆呆点了点头,从兜囊里掏出把小的工兵铲,就着原开始挖坑,准备埋尸。
我不再理会他,从林子里出来,沿路而上,来到南,进去订了个房间,特意要的崖景房。
套出了临渊的具体位置,把服务员打走,我脱了外衣,换上紧身衣服,站到窗台上,倒立起来,头顶向下,双膝弯曲,用脚尖勾住外墙缝隙,双手支撑,就这么倒立着,紧贴在壁上爬行游走。
这一手叫做蝎子倒爬城,老荣踏墙飞檐的绝活,脱胎自彩门杂技手法。
我从十岁起开始练这招,练了八年,也只不过稍有小成,但凡有个小缝就能钩住身体,但据妙姐说她见过真正大成的高手,在光滑如镜的墙面上,仅靠着肌肉力,就能牢牢吸住,如同壁虎般随意爬行。
后来我跟她四方行走,只听说这门绝活早就失传多年,也不知道她是在哪里学的这招,又是在哪儿见过这位大成的高手。
妙姐对我来说,就是一团解不开的谜。
虽然跟了她十年,却连她的真名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