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很少会穿黑色衣服,他身上这件看起来又不是他的尺码。
这个问题,嗯,细思极恐。
对这个细节有疑问的不止是他的同学,下课间隙,从大四课堂走过来的陆羁也留意到了这一点。
男人身上原本那种随性的散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种近乎绝望的凝重,他停留在教室后门口,与林砚仅一步之遥,但他没有走进去,林砚也没有回头。
赵扬博倒抽一口凉气。
他上次见陆羁这样,还是因为他亲眼目睹了他爸和秘书小情人出轨,想把他赶出去——不,现在远比那样严重。
赵扬博感觉陆羁此时的心情非常非常不好,像一匹失去了伴侣的孤狼。
他再看向身边的另外一位,段辞也透着显而易见的沮丧。
段辞知道自己和陆羁都没有收到林砚的信,他会寄给谁?
赵扬博呆若木鸡地看看小学弟漂亮的侧脸,再回头对上了姜木同样饱含呆滞的目光。
原本他们跟着陆羁过来,是想找林砚一起去玩机车的。
陆羁为他准备了新的机车,想带他去他们的秘密基地。
但现在已经变成了“原本的打算”。
陆羁在门口停顿了三十秒,脸上的表情晦暗莫名,他抬起头看了青年的背影一眼,却是转身离开了教室。
“陆哥,”赵扬博试图安慰他,“就算小学弟把信给了别人,也不代表什么,就算他的衣服是别人的,也没关系。”
“就算结婚了都能再离婚,那个天王四十岁都能找回初恋破镜重圆,何况只是年轻时候大学谈恋爱——”
陆羁神色沉沉地说:“闭嘴。”
赵扬博立即闭上了嘴巴。
陆羁深吸一口气:“你们先走吧。”
赵扬博犹豫着看了他一眼,还是离开了。
他很担心陆羁和段辞,他们从小就是好朋友,赵扬博最明白他们的个性,都属于那种撞了南墙也很难回头的人。
这下小学弟和别人谈恋爱了,那他们岂不是……
感情这东西,他叹了口气,谁也说不了什么,就连他自己,不是都被萝莉音的网恋大叔欺骗过么。
段辞倒是走的头也不回,他原本总是朝上弯起的唇线拉的很平,全程沉默地上了放在门口的机车,驶向远方的山道。
陆羁上了这幢教学楼的天台,视野开阔,洁白的云朵堆在天边,遮住了太阳。
他靠在门边点燃了一根烟,却没有抽。
袅袅升起的烟雾模糊了男人俊帅的脸,他看了一会儿指间夹着的烟头,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忽地用左手径直按灭了它。
皮肉灼烧的焦味从手心弥漫开来,陆羁终于有理由觉得痛。
细碎的痛楚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持续,直到今天才彻底爆发出来。
远方的天空开始模糊,他抬起左手,半掩住了脸。
这种痛楚的名字很奇怪,要不是他知道那是爱,他会以为那是一把锋利的剑。
三家的直播间里热闹地刷着屏:
[宝宝你穿错男朋友外套的样子像猫猫,哈特软软。]
[为什么演唱会结束直播就会关闭,云养小主播计划要告一段落了吗,我可以看一辈子,真的。]
[陆哥你,段哥你,我当初买的股就这么跌停了。]
[哈特痛痛,需要看看主播宝宝才能好。]
[有一种我刚加入就结束了的美,讲真不考虑多谈几段?]
[口口口,一口起来就发狠了,忘情了,没命了!百十个斜背响鼓的后生,如百十块北强震不断激起的石头,狂舞在你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