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下还要再轻一些,怀僧的法重意不重形,下太重,反倒失了韵味。
尤其是转折之处,切记不可下浓墨,锋要轻,以痕描骨。”
拢着袖子,齐修站在一旁纠正着钱玉泽书写时的错误。
这几天他带着钱玉泽没日没夜的恶补。
每天将近一半的时间都在练字。
看着握时间太长,指关节都已经红肿仍毫不在意的钱玉泽,齐修暗忖咂舌。
有钱人家的明争暗斗啊。
“子渊,帮我看看这张写得如何?”搁下毛,钱玉泽将刚写的一幅字捧了起来,脸上透着几分期待。
这几日他感觉自己进步不少。
虽不如齐修,但至少也有了几分样子。
目光扫过纸上的字迹,齐修微微点头:
“字体已有七分相似,只是墨韵势还差些火候,勉强有个雏形。
不过也算不错了,这才十天时间能练到这个地步,足见三公子在书法上的天赋。”
“你少来。”
摇头接过一旁下人递来的热毛巾擦了擦脸,钱玉泽笑骂道:
“天赋?我这天赋和你一比,简直就是蠢笨如牛。”
没有老师。
单凭这一份拓贴自己琢磨。
就仿出了怀僧六成法。
自己开始练习这怀僧法后,钱玉泽才真正体悟到齐修书法之道上那恐怖绝伦的天赋。
非人哉啊!
我可没什么天赋,只是有个外挂而已。
心里解释了一句,齐修接着道:
“要不今儿就到这,三公子早点歇歇。
这段时间练习的强度着实有些大了。
书法一道急不得,心一乱,就不稳,反倒事倍功半。”
揉了揉肿胀的手指,钱玉泽也点了点头:
“你说的有理,那今天就到这,你先歇会,一会我叫老关送你回去。”
自从那天知道钱府闹鬼还出了不少人命后。
齐修就和钱玉泽提出不在钱府留宿。
白天过来授课,晚上回去。
这一要求钱玉泽还有些不理解。
毕竟论居住环境,齐修家和钱府比起来,就和猪圈狗窝没什么区别。
但在齐修的一再坚持下,也还是同意。
每天早晚由老关接送。
反正钱府的马车足有七八辆,无所谓占用一辆。
在小院休息了一会,齐修来到钱府东南角的一处侧门。
老关已经驾着马车等在了门口。
“齐先生,今儿结束的早啊。”
每天来回,老关和齐修也熟络了许多。
平日里说说笑笑,路上解乏。
“是啊,对了关叔,这是你上次托我帮你写的春联,早上忘记给你。”
坐上马车,齐修从随身的布包里取出一副卷好的春联。
“呦,老头子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齐先生您真记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