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特殊。」向枝抓著他西裝的衣擺,仔細摩挲著凹凸不平的紋理,「我朋友失戀了,我陪她過來的。」
這個理由其實半真半假。
失戀是真,但卻是向枝提議要來的。
喬望垂頭看她,眼神晦暗難辨,「向枝,你撒謊會緊張。」
他抬手撥開掩在捲髮下的耳朵,果不其然半截白嫩的耳根紅透,在明亮的頂燈下染著淡淡霞色。
他怎麼處處拿捏她。
向枝有些氣急敗壞地撩開他西裝,胡亂把自己的手機塞在他的西褲口袋裡,聽見頭頂一聲沉重的悶哼,向枝有些得意地勾著唇角,「認栽,我認栽還不行。」
她挑著精緻的眉,狐狸眼蘊著靈動風情,一聲認栽,說得毫無說服力。
像是吃定了喬望不能拿她怎麼辦。
如同她預料的,向枝聽見他嘆息般開口,語氣無奈又縱容,「玩夠了,送你回去。」
溫杳意興闌珊,向枝也有點困,又怕周停再次纏上來,她點頭說了聲好。
溫杳是第一次看見喬望的正臉,其實很久之前她就撞見過向枝大晚上跟著一個男人上車,那是個亞裔面孔,看上去很精英幹練,溫杳只是猜測她們倆的關係,但沒太好奇。
車到公寓,溫杳和喬望說了聲謝推開副駕駛車門下去。
向枝就要開門下來,被后座的男人攔住。
「做什麼?」
向枝瞥他。
喬望眸光微抬,語氣平淡,「去我那?」
向枝:「可我還不想跟你回去。」
「為什麼。」
向枝揚著下巴,卷翹長睫隨著她說話動作不停顫動,漂亮柔韌的脖頸繃直,聲音提高几分,像是為了造勢:「你不打招呼就過來,打擾我和我朋友喝酒的興致,她剛從戰地回來,你難道不知道剛經歷過戰爭的人內心格外脆弱嗎,嚴重點有創傷後遺症的。」
喬望:「……」
司機:「……」
喬望沒說話,倒是前面的司機聽得一愣一愣。
沒記錯的話,費助理在國內處理集團的事,老闆自己一個人飛L城,大晚上去酒吧找人還被嫌棄了。
這個司機之前接送過向枝,所以大概知道他們的關係,他瞥了後視鏡好幾眼,暗暗感嘆老闆是不是對這位小姐太過縱容了。
「那你想怎麼樣?」喬望低低開口,音質清潤。
向枝揚了揚眉稍,略微思考,「說點好聽的,或者道歉。」
「怎麼道?」他問。
「道歉都不會。」
喬望垂著眸,從善如流,「對不起。」
向枝撇撇嘴,「沒什麼誠意,要加點前綴。」
「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