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三人偶尔聊几句,不知怎么突然扯到昨晚热搜上的视频。
苏丽媛调侃道:“以为谁没见识呢?还跟我们说路上堵车,直接坦白去求婚不正好。”
“那我这不是怕您觉得不带您去凑热闹。”
“坏小子!”苏丽媛轻斥,随后又想到什么笑眯眯地问,“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
突然被抛来这么个问题,宋宜禾呛住,偏过头低低咳嗽了起来。
贺境时眉心微敛,拍她后背:“还好吗?”
宋宜禾掩唇摇了摇头。
“这得问您乖孙媳妇儿啊。”贺境时收回眼,慢条斯理道,“我又做不了主。”
听到这话,宋宜禾红着脸瞪他:“你又胡说!”
“我哪儿胡说了?”贺境时满脸无辜,“你看我在你这儿,什么时候有过决定权。”
对上他明明语气委屈,可眼神却似笑非笑的眸子,宋宜禾下意识地要就近提昨晚的事。
可话到嘴边,又倏然冷静了下来。
察觉对方明显想诱她开口,憋闷一瞬,抿唇看向碗里的粥:“你不要在奶奶面前抹黑我。”
贺境时哼笑一声。
见小夫妻俩斗嘴的动静消失,苏丽媛探头看了眼,才慢慢道:“不过你们还是要好好想想,证领了,婚求了,仪式可一点不能少的。千万不能叫人家以为,咱们贺家不重视小禾。”
话音落,玄关传来一道关门声。
苏丽媛循声看去,只见贺境时三伯走进。与此同时,贺境时在里面开口:“会好好考虑办婚礼这事儿的,您放一百个心。”
“谁要办婚礼?”三伯问,“阿境吗?”
苏丽媛看他这风尘仆仆的样
()子,迎上去:“前段时间不是说最近没空回来吗?”
“别提了。”三伯倒了杯水,“小帆最近跟唐家打官司,搜集信息的时候说是又扯出了几年前的事,我这不怕他犯浑乱来吗。”
苏丽媛顿时不满:“他哪有这么不靠谱。”
“您看他这些年都干了什么事儿!”
这对话传入餐厅,贺境时喝粥的动作稍顿,想到前几天刚得知的消息,他不动声色地抽了张餐巾纸,起身拍拍宋宜禾的发顶:“慢慢吃。”
宋宜禾抬头,眼神疑惑。
贺境时朝镂空屏风外示意,刚要出声,三伯忽地端着杯子晃进来:“你们刚说谁要结婚?”
宋宜禾赶紧放下勺子站起身。
“三伯。”贺境时笑笑,拉过她的手介绍,“这是我太太小禾。小禾,这是三伯。”
早些年三房将建筑公司分出后,就将重心转移至外地,这些年很少回来。两人婚后家宴,三伯也因事务繁忙晚归。
所以宋宜禾还没见过他。
眼下这一看,她才发现贺帆的眉目实在是与眼前男人如出一辙:“三伯。”
“你好。”男人应声,视线放到她脸上,“今天这见面突然,我也没准备见面礼,下次……”
说着说着,剩下半截话忽而停止。
宋宜禾撞入对方突变的眸色间,只当是瞧不上她,头皮一紧,不自在地靠向贺境时。
而后者显然也注意到三伯这神色。
不待他说话,三伯的眼神已经变得若有所思起来,晦暗地又看她两秒,移开眼:“下次吧。等办婚礼的时候,我给你们备份大礼。”
“成。”贺境时捏捏宋宜禾的指尖,松开她,靠近三伯问,“您刚说唐家怎么了?”
“就前几年那豆腐渣工程,你忘了?”
对话声越来越远,宋宜禾收回对片刻前那道眼前的思索,挠了挠脑袋,又重新坐下。
……
翌日,宋宜禾回到公司刚销假,就被黎思甜缠着盘问一通,聒噪地讲述完超话内容,近距离地又吃了波狗粮后,她捧着钻戒反复观看。
黎思甜感慨:“这可是商柏谦设计的啊。”
“嗯?”宋宜禾显然没有将那晚在九州湾门口吃瓜的三兄弟之一,与她口中这人联系上,“他是设计师吗?但贺境时说这是他构想的款式。”
“他设计?”黎思甜惊讶,“他还会这?”
宋宜禾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旋即,便收获了黎思甜一连串的啧啧声:“要说还是你运气好,而我那订婚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