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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宁古塔 一（第1页）

我不太爱打听这个女子的故事，甚至懒得知道她的名字，无论面容是否姣好，也是一个苦命人。我不知道她犯了什么罪，也不知道她有什么样的故事，对于我来说都是苦命人。二娃子好几次说过我对陌生人太过于冷淡了，是的，我就是这样，我的热情留给最亲近的人就可以了，那些不生关系的人，那些有过交道的人，笑脸太多会认为我好欺负，没错又是一个佛眼看佛的故事，佛眼看人世间全是佛，我不斤斤计较，可我也不爱笑脸对人，常去的市笑脸给多了结账就让你排队。那些高高在上的单位办事人员更不用给笑脸，笑的灿烂他觉得你谄媚，更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明明一次就可以告诉你办事需要的材料，可偏偏只告诉你一样，等你下次去在指出一样，这就是笑脸给多了的后果，我板着脸说缺材料我马上就问缺什么，只告诉一样，那么好，等我回来你再说却下一样就别怪我了，我阴沉着脸他会一次性告诉我缺少什么，毕竟谁也不爱惹麻烦。

幸福的一生都是类似的，不幸的一生各有各的苦，我不想知道这个女囚的一切也没有办法不知道。倩儿给她洗干净以后开始打听这丫头的往事，好家伙，声泪俱下的和倩儿诉说着五年非人的生活，仿佛倩儿是八府巡案一样，我不爱听躲的远远的，只能瞧见倩儿这丫头时而抚摸着女囚的头，时而拍拍肩，不一会抱头痛哭了，俩人就差摆个关二爷烧香拜把子了，倩儿一口一个姐姐，仿佛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妹一样。二娃子也没闲着，一边烤着土豆一边听姐俩诉苦，时不时的用烧火棍子在地上画着圈，偶尔侧头惋惜着。

我不屑你们，真的，这人吃人的时代怜悯就是对自己的杀戮。常保老爷临死前就教会和珅一句话“丢掉怜悯之心”要不是同情心泛滥，常保也不至于早早死去，我知道谁的心也不是铁打的，听见不公的命运都会叹息，可这世界大清朝有几个活的像个人，可怜的过来嘛，人吃人的统治阶级永远高高在上，当黎民百姓当草芥刍狗，不断的压榨穷苦百姓，越有钱越剥削，越穷就越苦难。什么狗屁道理，要说现代通过努力可以跨越阶级我信，可大清朝根本跨越不了阶级。出身就是命，命占了就要受剥削。这女囚的故事不能再简单了，几乎就是整个清朝的缩影，穷苦人家勉强糊口，可一旦生病就要负债累累，无钱还债就收房收地，这女子就被收为丫鬟，整日淫乐不说，这家主人还有特殊癖好，这里也不好提，怕成了小黄文，反正就是男女、女女、还尼玛有小动物，女子不堪其扰，想着被折磨死还不如一刀来的痛快，干脆杀心四起，趁主人淫乐无防，用剪刀只奔心脏，可女子整日被糟蹋，终日淫药迷幻汤的灌着，哪里有力气，神情恍惚手脚无力，只留下点外伤，可这谋杀的罪名就留下了，送进官府治罪，流放两千里终身不回朝。听听这都是什么神仙节目，还尼玛小动物。

古代女子生下来就低人一等，往往一些地方对女性的歧视和压迫都到了极点。路过承德有个不大的庄子，我们就见到了恐怖的女婴塔，破败的古塔残砖碎瓦的矗立了上百年了，说是塔也就一层半楼的高度，只有一个类似出入口的地方，在塔离地一米七八的高度上，口子不大一米见方，刚好够举手就能扔进去的高度，视线是看不见里面的，建造这座塔的人也不希望别人看见里面吧，这塔就是用来丢弃死去的孩子的，可这塔从来都没断过婴儿的哭声，这里就是庄子上生下女婴不想养丢弃女婴用的塔。女婴塔就是这世界的糟粕，就是封建社会对女性的残害，就是男尊女卑思想的实施工具。丢弃女婴已经不是新鲜话题了，哪怕就是现在的社会还有封建时代的陋习。可在大清朝一个庄子为了方便还专门建立了这样的地方，不能不说真的让人指啊。乌鸦在洞里安家，蛆虫在洞里落户，一个活生生的女婴不到一周时间就会化作白骨，仿佛从来没来过一样，这女婴塔里面堆满了无数的骸骨，这些婴孩错了吗？没有人会因为你丢弃女婴而唾骂，也没有人会怜悯被丢弃的女婴，慈悲吗？就连有些寺庙都有专门用来弃婴的地窖，那些大喜大悲的和尚打开地窖的门，看着你丢弃关上门念着度的经，讽刺吗？这就是命，他们连活下来的机会都没有。还认为在大清朝努力重要吗。

我见的太多了，冷漠了，我能力有限，不会用自不量力的能力去同情每一个我遇见的人。见过的人十之八九命运皆如此，我又不是耶稣也不是来解救世人的，就没必要介入别人的因果了吧。

如此冷漠还有另一个原因，我是真不知道在古代做了什么事会不会改变历史，我好歹是个现代人吧，穿越了也有主线任务了，可也想着有朝一日能回去吧，回去把所见所闻写成小说在番茄布讲给更多人听岂不是更好，让好故事影响更多人，一贯是番茄的口号啊。万一今天搭救个张三明天救助个李四，王五赵六我凑齐一百零八将，我就起义造反了，开创新的王朝，形成新的剥削层级，继续延续封建王朝的统治。什么？我受够了剥削才起义的，回头在去剥削别人？没错，就是你得了天下你也是剥削，只要是当皇帝的封建统治社会就是新的取代旧的，剥削是不变的。就没有王朝吸取经验教训？没有，一个都没有，自古帝王那个不是熟读王朝更迭历史？那个不知道前朝是怎么覆灭的？那个不知道历朝历代的病因所在呢？可回望五千年文明，有几个王朝过三百年呢？历史唯一给人的经验就是王朝从不会在历史中吸取经验。都是一代代的剥削，人多没办法。大清朝人太多，鼎盛四万万同胞，四亿人好家伙，泱泱大国了吧，人口众多了吧，为什么早在西方工业革命时中国不加入？考虑过这个问题吗？很大一方面原因是不屑于革命。我现在的乾隆时期，整日在皇宫里跟乾隆探讨西方科技的传教士有名有姓有记载的就好几位，乾隆不知道西方的展嘛，康熙知道，雍正知道，乾隆也知道，可真的不屑于工业革命。人力少，物资缺才是工业革命的动力，研究出省时省力的机械是为了减低人力成本，咱大清朝别的不多就是人多，说个趣闻，慈禧有辆火车，李鸿章送的，慈禧坐火车用人拉，百十多人拉着火车走，可笑？你在想想，人拉着火车又安静又稳当，不比噪声和震荡更舒坦？大清朝不缺人，不缺贱民。西方早在乾隆出生之前就普及抽水马桶了，乾隆拉屎还用马桶呢，乾隆不知道抽水马桶？西方传教士早都把图纸和制造工艺带给乾隆了，乾隆不屑于这样的改变，辛者库的贱奴连马桶都不刷了，怎么分尊卑？怎么区分等级？乾隆瞧不上西方的铁疙瘩，也瞧不上这人力能体现地位的改变，可乾隆聪明，或者是帝王之术都聪明，他们都有个特点，就是愚民，老百姓就别触碰知识了，也别懂的太多，懂得多就想改变这一切，就好像我，穿越那那都不顺眼，明明一点点小改变都不是什么大科技就能解决的问题，这里就是困扰大多数人都问题。老百姓都懂知识怕不是要造反吧，怎么控制百姓呢？劳作，没日没夜的劳作，收入控制在只够温饱，没有多余的钱去学习知识，赋税加了又家，朝廷加完地方家，让百姓入不敷出，越是拼命越是贫穷，贫穷的只想着生孩子填补劳动力的缺失，只想着年景好多打点粮食。控制一帮底层人民还不容易，一头牛、两亩田、老婆孩子热炕头，就是大清朝幸福的标准了，不能让你太闲，闲下来的人就会思考，思考就会觉醒，觉醒了的人就要造反了，八国联军进北京走丢了百姓领路，火烧圆明园没燃料老百姓从家里拿，这场大火泄了愤清朝百姓百余年的愤恨，自己不抵抗，有人来替老百姓报复了，老百姓看着大清朝的热闹，看着圆明园被大火吞噬，八国联军拿着圆明园的宝贝送给引路的百姓，百姓都不要，只想看着大火将圆明园付之一炬，这份恨积压了几百年。

这女囚就没那么可怜了吧，可倩儿呢？俩人相见恨晚，马上义结金兰，这给我愁的，咱就是说自己一身虱子还有心思给别人挠痒痒呢？倩姐，你对她那么好干啥？你一家四口加我和二娃子口粮开销已经限了，我和二娃子这一趟可能要白跑了，你这又救一姐姐？咋的伙食明天同步呗？所有人只有跟后来的男囚犯不熟悉了，伙食单做？单独给这一个男囚犯做菜饼子？我们吃馒头？我也不能费这两遍功夫做两锅饭啊，八个人全白面馒头？吃死我俩得了，这他妈哪是押运啊，这就是公司团建，我和二娃子成了团队里的怨种了，还得给你们六个做吃喝？真他妈的大无语事件，掏空口袋养六个活爹活妈，我和二娃子俩憨批，你再看看二娃子，还不自知呢，随着倩儿她俩聊天跟着附和情绪呢，都尼玛收起善心吧行不行，整的我他妈大怨种，吃不好睡不好钱钱剩不下人人跑了，整个就是竹篮子打水，越想越头大，越看二娃子越不顺眼，就你有爱心，就你善良，你不看看兜里还有几个铜板了，他妈的，明天全吃菜饼子，这点钱都熬不到宁古塔了。

什么事你要考虑全面，埋了巴汰挺好的，非要给人家洗头，洗干净就刨根问底，问出来就痛哭流涕，头长见识短人间疾苦因为你在就消失了？你全家能不能平安还是未知数呢，瞎泛滥，乱世先杀圣母一点错没有，二娃子也一起砍了，没一个冤枉死的，没等到地方就先要了饭了，呸。

倩儿安抚好这个半路捡来的姐姐，被子都留下了。一段无从考证的故事温饱都有着落了，可见语言的魅力，你光热我不拦着，这死冷的四月天，你把我被子送人了？我还来得及没作，倩儿依偎在我怀里，主动求抱抱来取暖了。我愣了，这什么操作，什么情况，突然软香在怀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手都不知道放哪里好了。我愣这了，二娃子更愣了，我有倩儿取暖二娃子可老哥一个啊，这么干不行啊。我有点尴尬，毕竟不是我俩，倩儿毫不避讳，直接在我怀里，其实是挺大胆的举动，古代啊，封建社会啊，这似乎有点不妥，我只是借机会拿火炭起身走开了。没有直接拒绝有点委婉的感觉，我想的明白，对她有好感不假，也不能是这个档口上，他弟弟的事还没办妥，多少有点利益交换的意思，另外几个人在这瞅着呢，还有倩儿的弟弟怎么想我，注定没有结果的事，放在心里比付出行动要好，别毁了倩儿的清誉，我话是这样说，心里痒痒的，古代就是和尚庙，长腿丝袜三点美臀边都看不见，说句不要脸的话，打灰机都没有素材，真叫一个净化，和谐社会的和谐关系，歪心思，闻闻女人身上的味都算破戒了。再怎么说也要走完这段押送路，到了宁古塔希望给倩儿一个舒适的生存环境，这好感就收起来吧，收起来更容易怀念。起风了，东风，夹杂着暖意，估计很快这块寒冷之地就要融化了吧，夜里气温接近零度了。我取了炭盆放在倩儿身旁，找二娃子拿酒袋子喝上一口去去寒，接近春天的冷风进到骨子里了，一口酒能温暖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