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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海东青 四(第1页)

我妈从小就教育我说有多大屁股穿多大裤衩,有多大饭量拿多大碗,要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我从小就不听我妈的话,奉劝诸位看官老爷一句,狗刨就别下水救人了,这下彻头彻尾的悲剧了,俩眼一摸黑啥也看不见听不见了,满眼睛都是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星星了我,这娃子为什么骑着我?只能说本能了,不专业人士真不建议下水救人,都是先扯着落水者头朝上牵着往岸边游走,我可好来了个面对面,这孩子慌乱中只想着头能呼吸,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了,看来骑着最舒服,现在我是完全没有能力靠自己的力量回到岸边了,全靠二娃子拽吧,要不说把二娃子留岸边靠谱呢。不行,虽然离岸边十几米远这孩子压着我脖子,我不断的呛水,这肯定不行,眼睛都是金星,感觉到一种濒临死亡的感觉,这感觉太过于恐怖了,四肢僵硬舌头跟到喉咙仿佛不会动了,我不能嘎这吧?能感觉到离岸边近了,可耳朵连耳鸣声都没有了,身体也感知不到冷或者热了,感觉到无比的轻松,整个人轻飘飘的,感觉在上升似的,耳边最后一声响好像是二娃子,二娃子喊我醒醒,然后就只能感觉轻飘飘的上升了,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了,这感觉太奇妙了,轻飘飘的,我没体会过失重,也不知道这感觉是不是失重的感觉,我不会真的挂了吧,什么都明白没知觉,脑子特别清楚,睁不开眼睛,这是什么奇怪的感觉,这顿飘,飘了好久好久我感觉我都飘到外太空了,脑子里不断的想着这是怎么回事。正不知所措的飘着,突然耳边响起了声鸣叫,类似鸟的叫声,光凭声音就知道出这种叫声的鸟小不了,一声清脆的鸟鸣过后,我的身体突然停止了上升的感觉,停顿了一下,我感觉我的身体在下降,极的下降,不知道各位看官老爷有没有这种感觉,上升时候不害怕,下降就无比的恐慌,这下降的度越来越快,仿佛气流都在我耳边呼啸,可听不到声音,我想喊,可我也不出任何声音,相信我这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身体不受自己控制,自己完全没有操作自己身体的能力,任凭着这种下坠感持续着,恐惧惊慌已经不能形容这感觉了,没有尽头的下坠感,让人真的惊恐万分,我逃脱不了。

又是一个突然,身体有了异样的感觉,这下坠感被什么东西阻挡了,下坠的缓慢了,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掉进了满是羽毛的环境里,阻力很小的阻挡着这种下坠感,感觉度越来越慢了,越来越慢了,直到完全的停下了,停下一个满是羽毛的包裹的地方,有些痒有些丝滑更重要的是有些暖,可我还是睁不开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喉咙也不能出任何声音,身体也不能动弹,就只能被这种感觉温暖着。

味道,这次我能感觉到味道,一股淡淡的味道,香气是香味儿。

“刘坤,刘坤,醒一醒,醒一醒”伴随着香味耳边传来一个轻柔的女声呼唤着我,身体没有任何知觉,没有任何感觉。

我醒着呢,一直醒着呢,我这就是说不出来话,你是谁?我在哪?

另一个女生的声音传来:“还没醒是吧”。

还没醒?我醒着呢,我在哪?还没醒是什么意思?尝试着叫我好几回了?好几天了?我到底在哪?

我耳边的女生说:“没醒,你去三零五吧,我给他换了纸尿裤床单就过去”。我耳边剩下的就只有呼吸声了,时而急促好像是在用力,时而舒缓好像是如释重负般,再然后就没有任何声音了。

三零五,换纸尿裤床单,我在哪?医院吗?我怎么了,我不是在和二娃子救人吗?我死了吗?我死在哪了?死在乾隆朝还是现代,我在医院吗?难道我穿越回来了?是不是我在乾隆朝死了,就穿越回现代了?我没有闻到医院特有的味道啊,我在单独病房?我在Icu抢救室内?给我换床单纸尿裤我咋没感觉?我植物人了?植物人???

漫长的虚空中是很难熬过去的,我把现在这种状态叫虚空,我感觉不到光,身体失去了行动能力和触觉,唯一保留的就只有听觉和味觉了,这种状态很恐怖,像被关进虚无的空间了。盲人是什么感觉,我貌似体会到了,不是黑,黑也是一种颜色,盲人的感觉是虚无,没有颜色的虚无,不妨尝试下这种感觉,把一只眼睛闭起来,一只眼睛睁开,用心去感觉下闭起来的那只眼睛的颜色,是没有颜色的虚无。我不想在这样的空间里,可我完全逃不掉,我清楚的知道我能闻见味道能听见声音,可就是不能有任何回应。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任何声音了,我不困不累不想睡觉不饿失去了一切感觉。

在我冥想的时候,轻柔的香味又飘到了我的鼻子里,我像训练过的警犬一样灵敏的捕捉到了这气味,越来越近我想叫他。

“刘坤,刘坤,醒一醒,刘坤能听到吗?刘坤”是个轻柔的女生,能感觉到她呼吸的声音时远时近,这次好像是她一个人,没有任何触感真是太糟心了。随着香味的飘远,我知道她走了,我贪婪的捕捉空气里残留的味道,这不是变态,这是我唯一能有感觉的地方了,我被困在虚无里了。

曾经想过植物人是个什么滋味,现在我知道了。

完全不用休息,脑子一直在活跃着,能听到声音,闻到气味,可就是没有办法做出任何回应,我丧失了一大半的能力,丧失了一个人与外界交往了能力。

难道我真的植物人了吗?难道我现在才恢复意志?难道之前的穿越是我的幻觉?现在才是真的我?不可能啊,二娃子打我的时候是那么疼,疼不是幻想出来的啊,刺骨的寒风都吹进骨头缝里了,难道这种钻心的凉也是幻想出来的吗?倩儿的触摸是幻想出来的吗,我才不信,一切都那么真实那么触手可及,不会是我幻想出来的。

我只能在这虚无的空间里等待吗,这一切都是怎么生的呢我是怎么去的乾隆朝至今也没回忆起来,只记得在剧组为了躲避群头在院子角落里睡了一觉,醒来就在乾隆朝了,我还现了件神奇的事,就是我的头和指甲,在我穿越以后就再也没长过,头长到我在剧组剃头之前的长度就没在边过,按理说也有小一年时间了,可头一直都没有长长过,善琪一直叫我刘秃子。我想过,可怎么也没想通。按道理说这时候不是应该有个答疑解惑的npc出现吗?大多数都是仙风道骨的样子,一副神仙的相貌,腾云驾雾的来和我解释我的疑惑,告知我历史的轨迹,辅助我完成使命啊可为什么?到我这完全没有人提醒啊,搞得我一路摸索着前进。还是说我才是npnetpc的设定,我开始无限的怀疑这个世界了,虚幻和现实到底哪个才是,我现在很想知道答案,这个虚无的空间没有喜怒哀乐可言,没有情绪的变化,不会睡着也不会饿,这样真的挺无聊的,大多数人在这样的空间里一天都撑不下去吧,我无比的盼望熟悉的问道飘来,期待熟悉的声音响起,这是我唯一能和这个世界接触的途径了。永远都不知道过了多久,这里没有时间。

又是熟悉的味道,好像是某个品牌的洗水味道,又好像是某个护肤品的味道,特别的熟悉无比的亲切。

还是熟悉的声音“刘坤,醒一醒,刘坤”声音轻柔。

她是个护士吗?负责照顾我的?

紧接着声音又响起了:“该量血压了,伸出胳膊来,呵呵呵”伴随着一阵调皮的笑声,她咕哝着什么东西卡卡的响,好像真的在操作测血压一样,你也太调皮了吧,我能伸出去胳膊吗,明知我没办法回应还故意这样说,这姑娘有点意思,八成是在苦中作乐,打无聊的工作环境,又或者她真的当我是个正常人。

“血压正常,我量完了,明天洗澡,我先走了,不要想我哦”伴随着这样一段话,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了。

这到底是谁呢?我想知道,我想睁开眼,我想看看周围的一切,我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她每次来我都无限遐想,她每次走我都是无尽的绝望。

呆在这虚空的空间里真的有种无力感,想逃离却离不开。只能一次一次期盼着熟悉的声音再次的想起,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三个月我不知道因为这没时间,而我还不知道她叫什么,总是能在她短暂的工作时间能听到她说话,时而开心时而匆忙时而伤心,因为她有时候会和我说些话,貌似是一些平时不肯和别人说的话,有时她一句话也不说,可我知道她来过了,有时候她也会直接和我说她今天有点忙先走了,就这行一次次的接触,我只能听见和闻见,她仿佛已经成了我的寄托了,在这唯一的目的就是等着她到来,可我在哪呢?我没有别的选择。

今天我能感觉到不一样,感觉上就不一样,我能感知到些微妙的痛,从头上,脸上,和身体上,我能感觉出一丝丝不一样,我要醒来了吗?在这虚空里失去感觉太久了,这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刺痛,这是好的,这是希望啊。脚步声,呼呼啦啦的脚步声好多人的脚步声,我仔细的闻了闻,有熟悉的味道,我知道他也在,急切的声音在我耳边嘈杂的不停,七嘴八舌的让我不能专心的听清楚一个人的话语,就一阵喧闹,我仿佛只听到了她的声音“刘坤,刘坤,你振作点,刘坤”我怎么了?我怎么了?我有一丝丝感觉,我感觉我被人提起,我感觉我上半身悬空,我感觉到了,在有几下,在有几下我就能醒过来了,我在动,我能感觉到,我马上就能睁开眼睛了。

一阵阵痛觉袭来,太好了,我感觉到了,我感觉我的身体回来了,在虚空里太久了,这痛觉让我兴奋,这真实的触感让我激动,随着一阵阵剧烈的痛,我用尽全身力气努力的尝试睁开我的眼睛,现在的眼皮就像一整座大山一样沉,可我也要冲破这束缚,在我不断的努力下一道光穿越山谷照进了我的世界,这道光无比的刺眼,让我的眼睛疼痛,可我还是要睁开我的双眼,我要光明,我不要在这样的虚空里,光就是希望,当我完全睁开的时候,二娃子的脸就是我眼前的画面,二娃子?怎么会是他呢?我不是在医院吗?她呢?我努力的闻着,没有她的气味了,我还不能说话,眼睛也是半睁着呢,我不能说话不代表我看不见,二娃子熊掌般的大手一下一下的在我脸上胸口扇着捶着。二娃子,你瞎啊,没看见我睁眼了吗,还扇还捶我,你什么意思,二娃子住手,住手。我还是不能说话,这时候能看见除了二娃子以外还有蒙哥和他儿子,对就是掉水里那个人,什么情况,掉水里的都能站起来了?我下水救人的我,我躺下了?

二娃子,你他娘救人能不能打一下看一眼,没醒你在打啊,我都醒了,眼睛睁开了,我看你是瞎。

随着二娃子激烈的捶打,我腹中水气上涌,感觉已经冲破了喉咙,一张嘴一肚子的水哗哗的吐在了地上,这时候的我呼吸顺畅了,压在胸口的重物仿佛脱落了一样,整个人都轻松多了,平和的喘气,可感觉特别的刺痛在我左侧肋骨处传来,活动了下手,感觉手能动,太好了,我知觉都恢复了,我缓慢的抬起手,像着刺痛的左侧肋骨摸着,好家伙,不摸还没那么疼,这一摸要了我的亲命了,明显骨头塌陷下去了,我这是骨折了,不知道是在水里石头磕的还是二娃子砸的,反正肋骨肯定是断了,我转头望向二娃子,和二娃子说:“你他妈砸死我算了,你个二逼你俩眼睛长着是为了对称啊,你也不看看我睁不睁眼睛你就砸啊,你她娘的,没淹死我算我命大,上了岸让你活活砸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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