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士兵赶紧将人群从中分开一条通道,以便鸿翎急使能快通过。
“大捷!大捷!凤凰山大捷!”
鸿翎急使举着手里装捷报的纸筒,大吼着从德胜门冲进城里。
“什么?凤凰山不是被贼人霸占,打下来了?”
“不可能,朝廷在凤凰山损兵折将死了多少人了。”
“是谁?哪支军队有如此战力?”
“哎,谁特么摸老子屁股,老子又不是小娘。”
王文武目瞪口呆地看着远去的鸿翎急使,凤凰山打下来了?
不可能!
作为神武军校尉,他自然知道负责攻打凤凰山的是巡防营。
巡防营不过是个负责京城各个隘口码头治安的杂牌军,怎么可能拿下凤凰山?
连他们神武军都做不到!
之前的伏牛山,王文武一直觉得那只不过是走了狗屎运,这才几天,又打下了凤凰山。
那可是困扰京城十几年的梦魇,这么轻易被打下来了?
王文武打了个哆嗦,想起昨日差点跟巡防营产生冲突,就觉得太幸运了。
得亏自己见机得快,不行,得回家去,问问老子,现在去巡防营合不合适。
乾清宫大殿,晋王一系正疯狂攻击巡防营和陈北冥。
“陛下,陈北冥殴打户部官员,竟然还在兵部门口将守将张之仁杀害,罪大恶极,必须严惩!”
“巡防营代统领宋应知,藐视朝廷律法,伙同陈北冥攻击朝廷重器,理应一起处斩,以儆效尤。”
“臣等附议!”
女帝面无表情地看着晋王一系的表演,并未表态。
软椅上的晋王紧闭双目,似乎此事与他无关。
严嵩则一副老态龙钟,不堪驱使的样子,像是随时都会睡着。
女帝自然不会被他们的样子蒙蔽,都是千年的狐狸,在这玩什么聊斋。
有几天没有露面的纪纲正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原本以纪纲的身份是没资格列席,锦衣卫指挥使看似风光,但说到底只是皇帝的私军,地位并不高。
虽然纪纲还有个襄城伯的爵位,可那也只是个杂牌伯爵,与一众勋贵的开国爵位没法比。
只因昨日冲突锦衣卫也在场,所以纪纲才有资格。
“严相怎么看?”
女帝不可能让严嵩高坐楼台,此事涉及他治下的六部。
严嵩颤巍巍站了起来,施礼道:
“陛下,胡翼贪赃枉法,老臣已经命刑部去调查了,至于兵部左侍郎周启泰,并无过错,是下面的人办事疏忽。”
严嵩避重就轻,就是不说杀人的事,女帝暗骂老狐狸。
“严相糊涂了吧,那个阉货杀人不提?以本国公的意思,陈北冥凌迟,宋应知罢官流放岭南,遇赦不赦。”
宋国公萧誉站了出来。
“还是老国公明事理,处置公平,末将复议。”
“对,老臣也赞同。”
一众勋贵也站出来支持,女帝心里暗道不妙,处置陈北冥和宋应知就是砍掉她好不容易培养的羽翼。
晋王见时机差不多了,站起来拱了拱手。
“哎,本王痛心疾啊,我大乾太祖曾说过,阉人绝不可重用,之前陛下还说要以太监们为主,建什么东厂,以本王看,根本就是浪费银子。”
“王爷说得对,请陛下谨守祖训,杀了陈北冥这个阉贼。”
不少严嵩的党羽也开始跟着嚷嚷,而严嵩不置可否。
女帝看事态有些不可控,有些心急,依稀听到殿外有人喊什么大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