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老师从善如流,“是。没有算,没有吧。满意了么?”
“这还差不多。”
栗清圆计划着新房陈设的购买清单,再说到接七七过去。
想起来就问他,“为什么给七七系个铃铛?”
“它过来,我就听到了。”
冯镜衡学着她在夜风里乘凉,把手里的毛巾挂到晾晒绳上,短发炸毛,拿手梳一梳。
随即,一只手搭在绳上的人,偏头来,月亮与灯之下,他的影子正好到栗清圆脚下。“猫还放在里仁路不好?你妈不是这些过敏么,你弄过去,她还能去么?”
躺靠在藤椅上的人,闭目养神,一身白色睡衣,上面满是兔子与月亮的印花。
纤瘦窈窕的人,于周遭夜阑人静里,缓缓睁开眼睛。杳杳明昧,栗清圆漂亮得不像话,出口的话,更不像话,“不好。我就要自己养在身边。有他在,我妈也就识趣,不高兴去了。”
冯镜衡读出些机锋。两厢沉默,栗清圆喝了一杯高度的杨梅酒,夜风徐徐,她露出些鲜少的稚气甚至娇气,问一直不说话的人,“你在想什么啊?”
月下的人依旧不作声,搭在绳上的手松开了,几步朝她走过来。摸摸她的头发,干得差不多了。俯身过来的时候,身上有新鲜的沐浴香气,也有淡淡的酒气。
冯镜衡抄过栗清圆的腿弯,打横抱起她,“想你。”
“还有个动词,你不爱听,就不发声。”
说不发声的人,折腾出了天大的动静。
栗清圆生生被他弄得毫无气力,有几下,心被顶得酥酥麻麻的。像上岛那时看到的染色的云朵,飘然、浮游。
靠墙的小床,顶头处是个组合的书柜。上面满是栗清圆读过用过的书,也摆着幅她大学时的一张个人照。
这头的动静过于大了,震得那张独照磕倒了。
冯镜衡的恶趣味,笑出声,听她出声他越起劲,疯得要命。
抱她在上,怂恿着她一点点起落。一手扶在她颈项上,一手紧紧扣住她脚踝。
哑哑的声音,烈烈的酒气,告诉她,他为什么给七七系铃铛:
“我把它当成你了。”
“圆圆,我想在你这里和这里,都系一个铃铛。”
“我想看它们动,听它们响。”
栗清圆气得不行,一面打一面骂,“你这个疯子,臭狗屎!”
有人嗯一声,随即抱起她,再把她往床上一丢,人从身后来的时候,他来捂她的嘴,最后把手指捣进她唇舌里,在她耳边试着问了句,
栗清圆狠狠咬住他。
疯魔的人明明被弹劾了,却酣畅的快乐,期间,冯镜衡的手机响了好几次,他都兴致正高的没去理会。
直到结束后,他去卫生间投洗了干净毛巾来帮床上的人擦拭。
栗清圆催着他去看手机,也不无抱怨,“没人比你忙。你也比别人会忙多了。”
冯镜衡餍足地笑,就这么坐在她门口的椅子上,一根事后烟,回拨过去与对方聊完事情。
栗清圆身体懒懒的,都没高兴再去洗一下。听着他的通话,云里雾里的,冯镜衡才挂断,她就跟着操心地问,“什么事啊?”
门口的人灭了烟,走进来。他光着上身,径直往她边上躺,栗清圆喊出声,“压到我头发了。”
“头发怎么这么多的啊。”他给她随意拨两拨,非要跟她枕一个枕头。
“这么晚又是什么事啊?”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要先听哪个?”
栗清圆翻身,趴着,手托下巴微微仰着头朝他说话,“一起说!”
冯镜衡手去被子里,揽住没来得及穿好的人,一阵缱绻的狎昵之后,他才心满意足地告诉她,宝石有下落了。
因为物业那头报了警,动用警力排查,摸排到是个追星的高中生捡到的。后来看公馆的寻物告示以及追责申明,到底是个学生,那个孩子太过心虚,也怕查到自己头上。就又悄咪咪扔回那个池塘里去。
所以,兜兜转转,也许它还在那里。
物业经理打过来就是询问冯镜衡的意思,现在他们已经连夜请人搜索打捞了。
冯镜衡刚才电话里也说明了,今晚的作业,他以三倍酬劳感谢。另外,那个学生,他也不打算追究了。
毕竟,路不拾遗,那是个理想境界。
他不是圣人,自然也不要别人当圣人。
冯镜衡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粘连着栗清圆的一根头发,她自觉伸手去,然而,贴到他了,却没有理会那根头发,而是手指去抚摸了下他的鼻梁。
受用的人,干脆闭着眼,不经意地,被人唇上贴了个吻。
笑成花的冯二,手臂枕在脑后,好整以暇地问,“这是追回宝石的奖励?”
“不,是刚才的。”
有人狡诈的急智,“哦,也就是说宝石的奖励是份外。”
他这么说着,伸手来,食指并中指,在栗清圆唇上逡巡,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