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傅西津四目相对。
那一刹那,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连转身的动作都做不了。
但也不过几秒。
感谢这五年的社会捶打,让我练就了一脸假笑。
说来好笑,尽管我和傅西津同床共枕了两年。
他那双手抚过我脸和身体的次数,比我自己的手都多。
可对他而言,我就只是一个他连脸都没见过的……早死鬼。
睡过又如何,眼睛都没看见过的人,又怎么可能认得出?
如我所料,傅西津并没有认出我。
酒杯相碰时,他的眼神深邃却冷淡。
落在我身上时,让我无端神经发麻。
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他。
那是一个电闪雷鸣的雨夜,我在医院永远地失去了妈妈。
痛哭回家的路上,我在小巷子里被绊倒。
傅西津浑身湿透的靠在墙边,气息奄奄,狼狈不堪。
微弱的路灯下,他侧脸伤痕累累,但那张脸仍是好看得人屏息。
一双漆黑眼眸在滴血,可眼神却透露出冷寂狠戾。
我怕了,想跑。
但我想到了妈妈。
妈妈躺在病床上那么痛,如果有人能救救她……
最终,我带傅西津回到破旧的廉租房,拿出所有的积蓄救治他。
那时的我没有学识,过于困苦,所以分辨不出他身上的衣物是多么昂贵,误以为他和我一样无家可归。
我甚至想,肯定是妈妈在天之灵心疼我,怕我孤单,让我遇到了他。
我以为我又拥有了家人,又有了牵挂。
忽然,一旁的经纪人捏捏我的手背:
“在想什么呢,嘴角还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