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看著陛下還在場,齊楚昭真是狠不得上去一把將他的嘴撕爛,連同那雙看過孔靖瑤的眼珠子一同給挖出來!
即便是感受到了齊楚昭充滿敵意的眼神,乞顏滿卻並未有半點收斂,席間直接從自己的位置起身,坐到了孔靖瑤身旁,將自己的就被放在孔靖瑤的手邊,齜著自己的滿嘴黃牙,「慶陽公主,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今日有緣再次得以相會,難道不知得一同飲一盞?」
孔靖瑤面上維持著恭敬的笑容,腳下卻不自覺地向後退了退後,方才捏起桌上的酒壺傾身將乞顏滿的空杯填滿。
酒水慢慢涌了上來,臨近杯沿之時,孔靖瑤正欲撤回酒壺,豈料乞顏滿一隻粗糲的右手輕輕蹭過她白若凝脂地手背,轉而拾起桌面上的酒杯,「敬咱們的初見!」
孔靖瑤壓抑著心中的噁心,勉強挽起笑意,「謝殿下。」
就在二人碰杯之時,乞顏滿再次故技重施,想要通過自己的指節去觸碰孔靖瑤的手,誰知被前來的齊楚昭伸過來的酒杯擋住。
齊楚昭自然朗笑道:「殿下,您敬初見怎麼能少了我呢?」
乞顏滿一臉不屑地掃了齊楚昭一眼,隨手糊弄地跟齊楚昭碰了一下,「敬這位大人。」
齊楚昭一反常態,並未因乞顏滿的態度而立刻拉下臉來,反而一副見到久違的親友一般親熱的拍了拍乞顏滿的肩,「不知殿下還記得不,五年前在北境與大臨的那場交鋒中,便是由末將率領先鋒隊伍與殿下率領的北境軍隊在河西谷中相遇……」
齊楚昭話音頓了頓,佯裝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哎呀,那時候不知今日會與殿下再見,否則我就不至於一槍就將您從馬上掀翻在地,整個腦袋都埋在馬糞之中……」
眼瞧著乞顏滿面色變得鐵青,齊楚昭再次與乞顏滿的酒杯碰了一下,仰頭將自己杯中酒一飲而盡,淡笑道:「想必殿下如此大度之人,必定不會跟末將斤斤計較吧!」
乞顏滿掃視了一圈周圍,大家雖然面上都是有說有笑,但是他們的餘光都偷偷落在他的身上,等待著他會如何應對。
他趕緊滿不在乎地擺擺手,「在我們北境有一句古話,戰場之上不留餘力便是對敵人最大的尊重。那時齊將軍使出全力,便是對吾最大的尊重,如今豈有計較之理呢,哈哈哈……」
齊楚昭再飲一杯,「如此甚好。」
恰逢此時,一曲舞畢,殿上的皇上抬手止住了即將繼續的樂曲,伸手指了指與齊楚昭詳談甚歡的乞顏滿,「朕素來聽聞北境皇族人人善舞,不知今日能否能有幸見四皇子為朕獻舞一曲呢?」
殿下的百官聞言面面相覷,在如此國宴,讓一國皇子如舞姬一般起舞取樂,這不就是要當眾要給乞顏滿一個下馬威嗎?
靠近乞顏滿的文臣心下擔心一會兒真的打起來後血會濺到自己的袍上,趁著大家不注意,都偷偷向後退了半步。
此時,乞顏滿握著杯盞的手愈發收緊,發緊的關節早已失了血色。
就在他將要發作之時,高個子上前一步,順手從一旁的禁衛的腰間抽出了一把利劍。
殿中的禁衛見狀紛紛圍了上來,劍尖直指黑衣男人。
而男人卻不急不徐,一雙惡狼一般的黃色的眸子望向樂隊中的鼓手,那人似懂非懂地慢慢拍響了鼓點。
黑衣男子雙手舉劍,動作快慢交替,一招一式舞出了一曲振奮人心的劍舞。
他的每一個動作皆孔武有力,引起陣陣劍鳴。
鼓聲漸漸淡去,就在大家以為這一出劍舞也即將迎來完結之時,忽而一隻渾身閃耀著碧綠光澤,尾翼纖長的翠鳥誤闖殿內,文臣剛要啟齒大讚此為祥瑞。
卻只見黑衣男子劍鋒一轉,不過眨眼之間,這隻翠鳥就被劍身貫穿始終。
殿中眾人駭然。
黑衣男子卻如無事發生一般,雙手恭敬捧劍,還穿著翠鳥的劍就這樣被他高舉過頭頂,鮮血一點一點落在殿內,他竟毫不在意,用不太標準的大臨官話高喊:
「獻與陛下!」
作者有話說:
您的好友「乞顏滿」申請加入群聊。
齊楚昭:踹出去。
陳澤晉:推出去斬了。
商語薇:身材怪好的,留下再瞧瞧。
孔靖瑤:告辭。
第42章第42章
◎尋求證據◎
皇上面對大殿中突如其來的血光,單薄的身形不禁晃了晃,捏著扶手的五指倏地收緊,指尖發白。
伺候在一旁的魏公公迅捷地上前一步,將皇上和台下的血色隔開後,他蹙著眉趕緊朝禁衛揮了揮手,侍衛頷領命將穿著鳥的長劍帶了下去。
片刻大殿就被宮人們恢復如初,神色嚴肅的皇上終於重獲笑顏,他大喊,「好!這位獻舞的北國侍衛重重有賞!」
黑衣侍衛再次俯謝恩後,一步一步再次回到乞顏滿的身後。
幾巡過後,齊楚昭親昵地搭著面色紅潤走路有些東倒西歪的乞顏滿的肩,將他送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而後轉身回到母親身邊。
當齊楚昭坐下之後,他拾起自己的酒杯轉身微笑著跟身側的陳澤晉碰了一下,而後附在陳澤晉耳邊,低聲說:「那矮個子不是乞顏滿。」
陳澤晉震驚得周身一顫,瞪大眼睛回望著齊楚昭。
齊楚昭臉上依舊維持著平和的笑意,警惕的環顧四周之後,壓低聲音,「剛剛他在與孔靖瑤敬酒的時候,我不過是隨口胡謅與他之前的會面情形,他卻毫不猶豫地順著我的話繼續往下說……很明顯他根本不清楚乞顏滿之前遇到過什麼,此人不過是個傀儡,真正的乞顏滿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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