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
「你說……人活著就是為了遭罪嗎?充滿鮮花的世界到底在哪啊?」溫何夕望著天花板,眼神有些空洞。
林遠之心口猛地一下劇痛,像要被生生撕裂一樣,他痛得許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充滿鮮花的世界在哪,但是你想要,我給你。」
溫何夕轉動了下眼珠子,看向他。
「這個世界給不了你的,我給你。」林遠之說「我林遠之說到做到。」
「說到做到?」
「嗯,說到做到。」
外面颳起了風,雨點淅淅瀝瀝落下,被風狠狠拍到玻璃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響,林遠之親了下溫何夕的額頭,「睡吧。」
。
溫何夕發誓,他再也不喝白酒了,太他媽帶勁兒了。
喝白酒的結果就是飄,吐,頭疼,暈,繼續飄……
而且因為沒吃飯就喝,他早上起來胃裡火辣辣的,吃了兩碗粥才覺得好點,現在他正在吃第三碗,好久沒吃到胖姨做的東西,想死他了。
明明只是普通的蓮子粥,可是在胖姨手裡卻能化腐朽為神奇,出乎意料與眾不同的好吃。
林遠之頂著兩個黑眼圈走下樓,拉開溫何夕旁邊的椅子坐下,他被某個小醉鬼折騰的一晚上沒睡,某小醉鬼不是在吐就是在鬧,他把垃圾桶都遞過去了,小醉鬼卻偏偏不忘那裡吐,往他身上吐,一晚上他換了兩次衣服。
吐完了小醉鬼還特別能鬧,在床上滾來滾去的,滾夠了就往他身上爬,開始咬他,逮哪咬哪,手臂上肩膀上脖子上就連臉上都有牙印。
小醉鬼鬧了一晚上,直到後半夜才消停,然而睡著了他依舊不是很安分,動不動就詐一下屍,幾次差點掉下床去,他嚇得在床邊守到了天亮,天亮後才睡一會兒。
「餵我一口,啊。」林遠之張嘴等投餵。
溫何夕撇撇嘴,餵了林遠之一口。
胖姨從廚房裡又端了一碗粥出來給林遠之,林遠之把自己的那碗推給溫何夕:「你吃完了餵我。」
「你如果覺得你自己的手多餘,我可以幫你剁掉。」餵一口就夠了,還蹬鼻子上臉了。
林遠之:「……」
「……不多餘,它還有用。」林遠之拿起勺子自己吃粥。
他挑出粥里的蓮子放到溫何夕碗裡,等挑沒了,三五下吃光剩下的粥,進廚房占著整個鍋,用勺子挑出滿滿一碗的蓮子。
然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把那一碗蓮子推到溫何夕的面前。
溫何夕一口一個蓮子,畫風一下子變得細嚼慢咽,他喜歡蓮子的口感,尤其是粥里煮的蓮子,帶著米香和粘稠的滑膩感,又不失蓮子本身的傾向。
「林遠之,我想染頭髮。」他突然道。
「染。」林遠之說「染什麼顏色?」
溫何夕想了想,說:「……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