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燼:?
他一轉頭,就跟藏在面具後的那雙隱忍又冷淡的眸對上。
冷得像冰刃。
看得蕭燼無端心頭一緊。
阮硯只和他對視了一眼便兀自離開了宴會場,他心裏面亂得很。
一邊噁心阮宏,一邊害怕蕭燼的兩面三刀。
明明為了報復阮宏,將自己抓住,甚至差點咬打斷他的腿給阮宏送回去。
蕭燼跟阮宏有什麼仇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但他怎麼能笑著跟阮宏談合作。
不噁心嗎?
他不嫌噁心嗎?
阮硯頭也不回的出了酒店,冬日的風突然刺上肌膚,刺得他猛然一顫找回理智。
一時間思緒萬千。
他又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但蕭燼要和阮宏合作,他有點噁心。
冷冽的風吹得有些疼,也間接吹醒了他這一段時間的渾渾噩噩。
思緒放空,身後突然一暖。
厚重的毛呢大衣隔絕了刺骨的寒風,蕭燼繞過來給他扣扣子。
剛才他知道阮硯生氣了,或許是從今日來拍賣會阮硯的氣就沒消過。
蕭燼的眸色很深,沒人敢把氣撒在自己的身上,阮硯是第一個三番五次跟自己生氣的人。
腦子裡本想著怎麼教訓一下不懂規矩的小朋友,然而走出酒店時,看著那立在寒風中的單薄身影時,腦子有些發悶。
然後大步走過去把人裹在自己的衣服里。
蕭燼不是個能忍的性子,他抬手取下阮硯臉上的面具,看著阮硯那冷淡如漠的臉,無端又來了點火氣,「怎麼,我是欠了你什麼,這樣一副臉對著我?」
阮硯抬眸與蕭燼對視。
兩人之間似是有股勁在擰著,沒人想退一步。
蕭燼一斂往日的吊兒郎當,眼神尖銳,黑洞深邃的瞳孔讓人害怕,「我是賤嗎,為了讓你開心,花重金買下你爸爸的畫。」
「我沒有求著讓你買。」阮硯認認真真的看著蕭燼說。
蕭燼聞言面色一滯,無端的怒氣蹭漲。
兩人之間就像是繃著一根無形的彈簧線,來回拉扯,只要斷裂,就會傷得人留下一條血痕。
「很好。」蕭燼的手用力,捏在他手裡的扣子陡然從大衣上擰下來,落在了阮硯的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