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隱隱的期待也逐漸變得冷漠,他終究在沒了自己的底牌之後便會被人肆意的丟棄踐踏。
阮硯的眼前有些虛晃,心口有些疼,可他抓不住疼的來源是什麼。
現在他相信了醫生不自醫的那句話。
他甚至連自己心口疼的原因是什麼都不知道。
為了不淪為別人身下人,他能做的,不想做的都做了。
阮硯偏眸,視線投到下方的鐵欄里。
下方的吶喊聲突然一面倒。
「咬死他!咬死他!」
「快咬啊,咬脖子,老子能不能大賺一筆就靠你了!」
「喂,你想活嗎?想活就快給老子爬起來。」
「媽的,你要是敢讓老子虧錢你就完了!」
兩極分化對立的那些話興奮又狠毒。
阮硯沒見過這樣的場面,這樣的人性。
他不知道這世界上原來還有比阮宏更沒人性的人,把人當做娛樂的玩物!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興奮的看著那頭黑豹即將咬住那個a1pha的脖子時,躺倒在地的a1pha突然猛起,兩隻手狠狠地掐住了黑豹的脖子,膝蓋頂起,猛的往膝蓋砸去。
「吼——」
黑豹痛苦的吼叫了一聲,a1pha卻並沒有放過它,擰著它的脖子用蠻力直接將黑豹的脖擰了個36o°。
a1pha隨手把已經死掉的黑豹扔在地上,自己也脫力的躺在了一旁。
在這之前他已經打死了五頭不同的野獸,所有人都以為他已經力竭,卻沒想到他還有力氣再殺死一頭猛獸。
最後,鬥獸場的管理人把已經力竭的那個a1pha給抬了下去。
阮硯看著下面決定他命運的人獸斗,看著那頭黑豹被擰斷脖子躺在地上時,他愣住了。
一直懸著的心,倏然落下。
他甚至有些慶幸,慶幸對方竟然真的贏過了那頭猛獸。
這時,蕭燼突然抬手鉗住他的下顎,「阮硯,滿意了嗎?」
阮硯抬眸直視向蕭燼,視線碰撞下足足過去了一分鐘,黑洞般的眸中好似有什麼東西在蛻變,變得冷漠無比,掌心卻被自己攥得有些發麻,說出來的話卻帶了刺,「賭的是你,贏的是那個a1pha,這一切,跟我滿不滿意有關係?」
蕭燼一愣。
阮硯冷著臉的時候難免帶了點刺,帶刺的他總是讓人覺得熟悉又陌生。
蕭燼突然有些後悔,後悔答應了剛才的賭注,更後悔為了刺激阮硯,將他帶到了這樣的地方來。
儘管他知道自己不會輸。
「阮硯,你真的很會惹我生氣。」蕭燼的調子陰沉。
阮硯眼神尖銳,「我以為你一直都知道。」
「呵。」蕭燼抬眸直視阮硯,瞳孔黑沉,讓人心底發顫,「不得了,看來我還是只喜歡那個在我面前賣乖的小朋友。」
「現在看到了我的世界,你害怕了嗎?就算下面那個a1pha贏了又如何,只要我想,隨時能把你送人。」
蕭燼的語調讓人發涼,眼尾曳動著怒意,「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不受聯邦管轄的黑市,就算是聯邦,也保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