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硯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著,手心的刺痛感才能讓他還剩下點清醒。
血淋淋的東西就這麼擺在了明面上,噁心得讓人想吐。
和阮宏的爭端,也不知究竟是誰贏了。
但現在阮硯已經不能去考慮這些,腹部突如其來的絞痛感讓他無暇顧及其他,耳朵里莫名竄出陣陣轟鳴。
阮硯不停地壓下呼吸,想讓自己冷靜下來,可他和阮宏之間還沒有徹底決出勝負。
然而腹部的痛感愈演愈烈,胃仿佛要痙攣擰成一條。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突然胃疼。
和阮宏的對話他一直處於上風,這樣的痛感很陌生,這是第一次出現。
阮硯疼得有些說不出話,只不停的喘氣。
阮宏似乎察覺到不對勁。
突然。
「啪」
狠狠地一巴掌扇在阮硯的臉上,力道重得嚇人。
若是胃沒有痛,阮硯可以躲開。
監獄裡發生鬥毆事件警署都會第一時間出現處理,可他們在這兒爭吵了如此久,警署的人都沒有出現。
就像是默認了,這裡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用關注。
『啪』又是一巴掌扇在阮硯的臉上,阮硯步履踉蹌著退後了兩步,靠在鐵欄上。
「我今天就打死你這個不孝子!」
阮宏揚手。
「你敢動他,我就讓你活不到開庭那天。」猛然,戾呵聲從後方傳來。
阮宏揚起的手一頓,他循著聲音朝不遠處望去。
阮硯也跟著側了側眸,看見蕭燼他面色一震,好像事情沒有朝著他想的那樣發展,捂著腹部手指節蜷縮。
蕭燼不應該出現在這兒。
聯邦兩位主理的權勢想要阻止一個人輕而易舉,可蕭燼偏偏就這樣出現了。
胃又痙攣了一下。
明明他還能忍著保留一絲清醒,可蕭燼的出現,就好像牽動了他的情緒,讓他的胃疼得更清晰。
他不想蕭燼出現在這兒,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他活與不活,又還有什麼好執著的?
阮硯模糊著視線,他不知道蕭燼是怎麼進來的,就看見蕭燼踹了阮宏一腳,將他踹倒在地。
接著自己就落入了一個溫熱的懷抱,懷抱的溫度緩和了他的疼痛,讓他更加纏蜷的汲取著。
他張了張嘴,想叫蕭燼的名字,喉間發澀讓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沒多久,他便徹底失去了神志。
蕭燼抱著懷裡失去意識的阮硯轉身。
「蕭燼。」阮宏突然叫了他一聲。
蕭燼身形頓住沒有轉身,阮宏的聲音從後方傳來,「他其實很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