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珺棠不明白,「這個時代,沒有社交帳號,和與世隔絕的原始人也沒什麼區別了,他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宋河說:「這就是他的目的啊,他就是想把自己和這個世界隔絕開,把自己封閉起來啊。」
趙珺棠又想問為什麼了,不過她想到宋河之前那個諱莫如深的樣子,也知道對方不會告訴自己,畢竟他們的關係還沒有深入到可以得知這種豪門秘辛的份上。
不過她倒是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性,戳了戳宋河的胳膊,「喂,你是不是故意找居瀾的事情的?為了讓他不要那麼……」
趙珺棠找了一個合適的形容詞,「沉寂下去?」
宋河看著前方,眼神不知道落在哪裡,過了很久,才用一種和他平時的外形很不符,略顯寂寞的語氣說,「他小時候話很多也很活潑,我們倆……關係很好,就跟親兄弟一樣。」
趙珺棠想像不出居瀾活潑的樣子。
她眼裡的居瀾就像是生長在不見天日的幽暗叢林裡,一株孤立無援又脆弱易折的蘭花,有驚人的美貌和劇毒,只能讓人遠遠地看著。
可是因為沒有陽光,這株蘭花不斷消耗著自己的生命力,早晚有一天會在那黑暗裡,無人知曉地枯萎死去。
不知為何她突然就想起了居瀾經常因為趴在桌子上,所以伸到她這邊的那隻左手,骨肉勻稱,白皙修長,中指第一個指節處有一點薄薄的繭子。
那真的是一隻很漂亮的手,也是一直懸在空中,無所憑依的手,好像隨時都會被黑暗吞噬,卻沒有人能去拉一拉,把他留下。
趙珺棠陷入了自己的思緒,腳突然被宋河踢了兩下,「你媽媽那兒來人了,你不去幫忙嗎?」
她站起身過去,這次是一個獨立的攝影師,有一間屬於自己的工作室,他覺得趙芊芊的這七八件演出服都很適合讓他提供給約拍的客人,做一些主題攝影,想全部都買下來,所以把價格還得很低。
趙珺棠笑了笑,「這都是我媽媽只穿過一次的,我也不說當成品去賣了,但是我看了一下,差不多質量和工藝的禮服,在二手網站上都要買到這個價哦。」
說著她拿出手機,上面是一件和趙芊芊最漂亮的那件蓬蓬紗裙很類似的芭蕾禮服,「如果您實在是覺得不划算的話,不如問問這位二手商家?而且我們這個錢都是要捐給隔壁學校做慈善的,雖然衣服有價,但您的愛心和孩子的未來,可是無價的呀。」
三言兩語就說得攝影師乖乖掏錢,不過因為衣服很多也比較重,所以趙珺棠和趙芊芊要幫忙送到攝影師停在外面的車上去。
宋河過來抱起了最重的兩件,「走吧。」
趙珺棠有些意外,「謝謝。」
「不用,這點紳士風度我還是有的。」
把衣服送下後,趙芊芊開心地跑去大門外的冰淇淋車,買了兩隻甜筒給趙珺棠和宋河一人一個。
趙珺棠接過來,看著宋河的表情笑了笑,「我媽媽說謝謝你,收下吧,難不成你只吃哈根達斯?」
宋河白了她一眼,沒好氣地接過來,「你就只知道哈根達斯,世界上好吃的冰淇淋多的是呢。」
趙珺棠坦然地點點頭,「對啊,我就只知道哈根達斯,而且只是聽說,我都沒吃過呢。」
怎麼用一句話讓人後悔又愧疚,她這句話就是了。
宋河很尷尬,「我的意思是就算幾塊錢的雪糕和甜筒,也是很好吃的。」
「再怎麼好吃,也不會有幾百塊的名牌好吃吧……」趙珺棠低頭看著自己的甜筒。
「哎呀!」宋河受不了了,拍了拍她,「放心,過兩天本少爺請你吃,想吃什麼想吃多少都行!」
趙珺棠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用,以後我自己賺錢會買的。」
宋河:……這種憋悶的感覺以前從來沒有過!
他們走進文化宮,陪著趙芊芊去負責人那裡登記,把錢都捐了出去,一轉身,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直勾勾地看著他們。
宋河嚇得一顫。
趙珺棠也莫名心虛,但還是有些好笑地看他,「你怎麼每次見了居瀾都跟耗子見了貓一樣,有必要這麼害怕嗎,青天白日的。」
宋河撫了撫自己的胸口,「不知道,總覺得他看我的眼神跟刀子似的,刺得慌。」
居瀾帶著一頂黑色的棒球帽,穿著白體恤藍色牛仔褲,斜挎著一個黑色胸包,站在那裡還看著他們。
趙珺棠抬腳準備過去,卻被宋河抓著胳膊拽住了,「你不怕萬一被雪歡知道,她又要犯病。」
「這可是校外,她怎麼會知道?」這簡直太離譜了,趙珺棠無語。
宋河把手鬆開,「那你過去和他聊聊?」
趙珺棠又邁不開步子,躊躇了起來。
她和居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兩個人似乎是發生了不少的事情,但回想起來,又和陌生人沒什麼區別,讓她就這麼上去攀談,她也張不開嘴。
宋河嘲笑地冷哼了一聲,朝居瀾走過去,語氣很不好,「給你打多少個電話你也不接,我以為你死了呢。」
居瀾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手機沒帶。」
趙珺棠的視線掃過居瀾的包,宋河更直接,直接上去拉開拉鏈,「那你背個包是為了裝逼嗎?」
包里是很多現金,估計至少有兩萬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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