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芊芊笑著比劃了一下。
趙珺棠看著說話那人眼神里的譏諷,面無表情地翻譯,「謝謝誇獎。」
說話的女人叫葉蕾,是文化宮臨聘的舞蹈老師,並不是專業出身,但她帶著自己的廣場舞團贏過好幾次廣場舞比賽。
文化宮的負責人一開始覺得殘障人士學習舞蹈有難度,簡單又很容易跳出節奏氣勢的廣場舞剛剛好合適,所以就聘請了葉蕾來當舞蹈老師,指導不同層次的人學習不同難度的舞蹈。
後來趙芊芊來當了志願老師,負責人專門挑出了一批底子不錯的年輕人組成了一個殘障舞蹈團,專門排練比較專業的舞,去參加各種比賽。
第一次參賽雖然只得了一個優秀獎,加上政府的表彰,每個人也只分了一千塊的獎金,但對於這些因為身體的問題被排擠在社會邊緣的人來說,這無疑是一種肯定,所以後面他們練得也越來越積極主動了。
但這對於葉蕾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她認為不是一件好事,她本來就只是一個臨聘老師,隨時都有可能會失去這份工作,所以她就將趙芊芊視為了一種威脅。
葉蕾旁邊的女人是和她一起經常跳廣場舞的好閨蜜,看著趙珺棠,笑著問,「喲,這是趙老師的女兒吧,長得比媽媽還好看呢,也是學跳舞的吧?」
「才不是,小姑娘可是個小天才,去年的中考狀元呢,將來可是要上名牌大學的,哪有時間跳舞啊。」葉蕾笑著說。
「那真是可惜,小姑娘模樣這麼好,要是再把趙老師的舞蹈學會,將來肯定不愁找不到一個好人家呢。」好閨蜜皮笑肉不笑地說。
葉蕾說:「誰說不是呢,現在那些有錢人,可喜歡這種模樣身段好,又會跳舞的了,你看咱趙老師,也是快四十的人了,說出去是二十多的小姑娘都有人信啊,上次有個老闆過來,看了趙老師的舞蹈就說要贊助咱們舞蹈隊呢。」
趙珺棠蹙了一下眉,笑眯眯地抬起頭,看向葉蕾,「阿姨,那你女兒模樣身段都挺好的,你把她送去學舞蹈,就是為了讓她將來找個好人家結婚的嗎?」
葉蕾一愣,看著趙珺棠的表情,驚疑不定,一時竟然分不清這只是小孩子不懂事亂講話,還是對方故意這麼諷刺她,「你說什麼?」
趙珺棠皺眉,表情天真疑惑,「那你呢,明明也會跳舞,怎麼還是離婚了,而且我聽說你上次追北街滷味店的老闆,也被人家拒絕了,難不成是因為你模樣不好,身段也不行嗎?」
葉蕾整個呆住了,「你胡說什麼……什麼滷味店老闆,你聽誰說的!」
趙珺棠指向葉蕾的閨蜜,「她啊,我上次特別清楚地聽見,這個阿姨在和別人說呢,說你醜人多作怪,以為自己會扭兩下就了不起,人家滷味店老闆雖說離婚了,但條件好模樣正,才不會看上你呢,對了,這個阿姨就是和她們幾個說的呀,她們都聽見了,還點頭認可了呢。」
趙珺棠又指了指其他幾個站在旁邊看熱鬧的中年婦女。
葉蕾怒火攻心,看著自己以為是好姐妹的人,「你!你居然在背後這麼說我!」
那個女人一開始表情還有點尷尬,但被戳穿也不裝了,表情憤憤,「我只不過說的是實話而已。」
葉蕾上去就給了她一耳光,那個女人也不甘示弱,立馬反手撕扯住葉蕾一頭小卷卷,扇了回來。
幾個人就這樣混亂的纏鬥在了一起。
趙珺棠拉住還在陶醉欣賞舞蹈的趙芊芊往後退了幾步。
趙芊芊很驚訝,才發現旁邊不得了的戰況:【這是怎麼了?】
趙珺棠看著母親臉上真實不做作的天真好奇,心中無奈,「為了男人,你躲遠一點,別被牽連了。」
趙芊芊歪頭:【為了男人?該不會是成先生吧?】
趙珺棠眯眼:「成先生是誰?那個葉老師剛說有個富商來看了你的舞蹈,就要贊助舞蹈隊,這件事又是怎麼回事?」
【不是呀,成先生本來就是歌舞劇院的贊助人,我特意帶他來這裡看看情況,他就同意贊助這邊的舞蹈隊了,我們認識挺久了。】
趙芊芊看自己女兒表情不對了,趕緊解釋。
「你知道別人都說你守著我這麼個撿來的女兒,這麼多年不嫁人就是為了嫁入豪門,可惜心高福薄,不過是有錢人的玩物……話說得那麼難聽,你還要去和這種男人接觸?」趙珺棠怒其不爭地瞪著母親。
趙芊芊表情憂傷又委屈:【你知道不是這樣的。】
趙珺棠垂下眼眸,「你自己願意被別人這樣說,關我什麼事。」
她語氣平靜地說完這句話,轉身離開了。
趙芊芊當年是戲劇學院分數最高的專業里最好的學生,是笑話一樣的存在,不到二十歲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富二代,兩個人在一起兩年,對方卻在趙芊芊畢業前夕,扔下一句「等我」之後,再也沒有回來過。
憂思過重的趙芊芊不知道自己已經懷孕,畢業沒幾天就流產了,修養之後去了省歌舞劇院,還在那年冬天撿到了趙珺棠。
十六年了,她一直住在當時和那個富二代同居過的房子裡,從來沒有離開過,還一直在等著那個人。
趙珺棠小時候經常被她帶去劇院,她親耳聽到那些人在背後是怎麼編排趙芊芊的。
那時候她將趙芊芊講給她的故事當成是愛情童話,隨著她慢慢長大,她卻將這段往事看成是趙芊芊的人生污點,是對方痴心妄想,執迷不悟的「罪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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