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班呵呵一笑,“我们跟隔壁五班搭档,理科在我们教室上,文科的同学去五班教室。”
全班同学:……
“年前补一周课,年后补一周课,然后开学之前进行一次分班考试,抓住这个提高成绩的机会,我相信我们班会有人考进尖子班的。”
下学期,尖子班也分了文理科,相当于多出几十个名额,班里的学霸们开始蠢蠢欲动。
但也有同学跟裴景书想到一块去了,举手问,“老师,要交学费吗?”
“补课吗?”老班摇摇头,“不收补课费,我们老师义务劳动。不过你们补课的资料,很多是我们从省城学校弄来的,学校自己拓印,可能每个同学要交一到两块钱拓印费,下学期报名一起交。”
裴景书:……
连补课费都不收,这时候的老师们也太无私奉献了吧。
她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顺便,裴景书还注意到一个细节,班主任说的是拓印而不是打印复印什么的。
她也是这个学期才知道,堂堂市一中,居然连一台复印机都没有,这么多的试卷,都是老师们用活字印刷印出来的。
也难怪他们没有月考季考,不然老师们也别上课了,每天印试卷就够了。
裴景书瞬间觉得他们学校艰苦的令人落泪,等她发家致富了,都想自己掏钱给学校捐一台复印机了。
前提是等她毕业。
否则学校把复印机用到她身上,也太惨了些。
考试这种东西的,当然是看别人享受比较幸福。
当然只是想想了,现在的裴景书,还是个刚听到补课噩耗、觉得人生都失去了颜色的苦逼高中牲。
班主任宣布完通知,表示不打扰他们大考之后放松身心,拍拍屁股离开了。
裴景书再怎么不愿接受现实,也只能收拾书包,垂头丧气的离开教室。
路过尖子班,正好跟同样拎着书包的叶峤西打了个照面,两人便一起下楼了。
看到她这一反常态的苦哈哈,学神主动关心了一句,“怎么了?”
虽然表情还是那么冷漠,但确实是关爱了,裴小囡独一份的待遇。
他倒是一点没担心她是被考试打击什么的,因为中午他们还一起吃饭了,裴景书当时大放厥词,主科都考完了,只剩下最后两门文科,她闭着眼睛填答案也不会翻车。
叶峤西也觉得她不至于一下午时间,就把这三天的优势都给弄丢了,大概率跟考试无关。
想到老师刚才宣布的消息,他有了点猜测。
果然,裴景书有气无力说,“好消息:考完了;坏消息:寒假要补课。”
高冷学神显然不能理解普通学生被迫上课的痛苦,毕竟他不上学,在家里也是学习。
更重要的是对他们这种人来说,学习非但不是痛苦,反而是乐趣所在呢。
看着裴小囡这被摧残成一株小白菜的模样,叶峤西干巴巴安慰道,“想开点,学校不补课,你在家也是要学习的。”
裴景书:……
谢谢,她现在更绝望了。
事实证明,没有人是完美无缺的,优秀如叶峤西也有相当明显的缺憾,比如缺乏对普通凡人的同理心,好心安慰她,效果却堪比压到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要是脆弱一点,现在都想去跳楼了。
这个发现,反而让裴景书打起了一丝精神——既然人都有不擅长的事情,那她裴小囡不擅长学习,也很合理嘛。
笨鸟就要先飞。
裴景书对补课也就没那么抗拒了,在盖浇饭馆门口跟叶峤西分别。
她也是走到这里才发现,学神还挺体贴,一路陪着她走正门出来的,对他自己可就是绕远路了。
裴景书也就顺势邀请他来店里玩,却被叶峤西以时间还早为由拒绝了,两人就此道别,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至少她裴小囡的妈妈,这会儿就在店里。
她回去的时候,三位员工已经在店里严阵以待。
苗红旗能这么早过来,是因为裴平洲又开始排早班,下午四点多就下班了,他自己回家把饭菜热一热,顺便去卤味店给老爸和儿子们送饭。
是的,裴远山哥俩已经在过寒假了,每天高高兴兴去卤味店打工,下午没那么忙,他们还会把小弟弟一起带着,从小培养童工。
苗红旗一下轻松多了,下午早早就来店里上班。
裴安和也是正儿八经给发工资的。
亲妈拒绝了特殊待遇,她跟洗碗工杨阿姨一样,基本工资四十元,在后厨这个行业属于中等偏上的水平。
他到底不是慈善家,对待普通员工还过得去就行。
不过他找的杨阿姨做事认真勤快、为人随和,跟他们母子俩都处得不错,听说家里也不容易,裴安和已经决定发工资的时候,多给五块钱作为全勤奖励,过年再包个五块十块的红包,让她安安心心在这里干下去。
苗红旗表示她干的活,远不如小杨辛苦,拿一样的工资已经很满意了,不肯再多拿一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