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不觉间遛走了五十多天。
十二月份联系房东交房租的时候才得知,林雨菡走时给我交了一整年的房租。
她们走后给我了几次信息报平安。
我问她过得好吗?她淡淡的说蓁蓁最近总被那个男人带在身边,她不放心就不得不跟着。
她从来不提他的名字,总是以“他”来称呼。疏离又挣扎。
看着这个“家”里娘俩的痕迹越来越浅,我翻出林雨菡的手机,看着相册里我们三个人的合影。
“圣诞快乐!”我说。
西洋节日近几年随着爱国情绪崛起已经越来越淡化,大街上少了很多盛装打扮的青春面孔。
北方的寒风又劝退了不少人,这个节日看上去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我早早接了几个活,不到十点,正准备关闭订单早点回去睡觉,手机响了。
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犹豫着接不接,一直等到电话自动断线。
如果是找代驾拒绝,很容易被投诉。
同样的号码继续打来,颇有我不接就一直打的意思。
“秦浅川吗?代驾吧?来**酒吧接我们呗。”电话那边男人自来熟。
我看了看代驾软件,关闭订单了呀?
“不好意思,我今天不能接单了,您找别人吧,不好意思。”
“嘿,别那么绝情嘛,你不想知道你那个室友的消息吗?”电话那端颇有自信的调侃道。
室友?林雨菡?
这个声音混沌的和两个月前长着一双桃花眼的短男人重合……
“我到了。”
“进来吧,还得有一会结束。”
“我在外面等你们。”
“外面多冷呀,你进来吧,进来好说话,一会车上有别人我也不好说太多。”那男人的声音随意又轻松,他们这种人,总有办法轻易达成他们想达成的任何目的。
懒得再跟他扯皮,推开门闯进里面充斥着颓靡气息的热浪里。
这是我第一次进酒吧,这里的音响和味道像是一把锤子一阵阵的垂着我的内脏。
我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现记忆中的身影,憋着一口气打算先退出去再说。
这里真的不适合我。
“在这呢。”刚转身,胳膊被一只手不松不紧的抓住,我回头,对上了那双笑得妖气的桃花眼。
“我还是出去等吧,难受。”我的声音泯灭在震耳的鼓点里。
桃花眼没听见我的声音一样拉着我往里走。
“坐吧,这安静,好说话。”他带我来到一张隐蔽的大卡坐里。
这个卡座的位置设置的既隔绝了部分嘈杂又能清楚的看到酒吧中央的舞池。舞池后面一堵墙高的巨大屏幕随音乐播放着各种画面,刺目的灯光晃的我眼睛疼。
我衣服穿的多,又带着围巾帽子,刚坐到卡座的沙上就感觉热浪一股股的顶着我的面门。
桃花眼长腿一迈坐到了我的旁边,贴着我的耳朵说:“你要不是穿着这件代驾马甲,我还真不好认你。”
“你把车钥匙给我,我去外面等你。”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他一只手搭在我身后的沙背上,脸几乎碰到了我的帽檐。
我伸出手将他推开:“我知道你听得见,钥匙给我,我在外面等你。”
他听见我的话,又低头探了探我帽檐下的眼睛:“咋了,脾气这么不好么?不逗你了,你不想听你室友的消息了?”
我想听,也是因为这么句话才让我忍着不适强撑着坐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