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抬手接茶,指腹从她的手背摩擦而过,尤初跟被烫了一下似的缩回手,秦肆盯着她细嫩的手指,仰头把茶喝了下去。
“这茶,真香。”
“……”尤初咬着贝齿不说话。
她浑身不自在。
此时,管家扶着脑袋被包扎得很严实的秦度来了,只是打到了秦度的头而已,不知道为什么他走路一瘸一拐的。
老夫人看到后蹭的一下站起来,她以为是打小打闹,怎么给打成了这样?
接着,哐!
一个青花瓷的杯子砸到了尤初脚边上,热水溅到她莹润的脚踝,很烫。
老夫人动了雷霆之怒:“你真是胆大包天,你敢把你丈夫打到需要人搀扶的地步,我教你的夫妻之道你是忘得一干二净!我告诉你,你丈夫想要,你就得顺从!”
尤初定定的站着,一言不。
几缕碎从她额前落下,搭在眼梢,更添她几分柔弱之气,偏偏那眼睛平静得很,平静到她似乎并没有把老夫人的话放在心上。
秦肆若有似无地勾唇。
“去,到祠堂跪着反省去!戒食三天,好好想想夫纲!”
尤初:“是。”
她出去,和秦度错身而过,没有看一眼秦度。
秦度倒抽一口气,妈的,她活腻了!
秦肆慢悠悠地转动着杯子,深邃的瞳仁里映着女人那窈窕的背影,看着她背部起伏,似是松了一口气。
看来她并不想留在这儿。
呵。
因为他?还是因为秦度?
“大哥,你看什么呢?”
秦肆收回视线,“哦,看月光。”
仰头,将剩余的那点茶水一饮而尽,杯口隐约还带着那少女的幽香。
……
祠堂。
烛火摇曳,书香味儿浓郁芬芳。
尤初着装宽松,头挽成一个髻,松散慵懒,更不在乎脸上的巴掌印,比起和秦度以及秦肆一起吃饭,她更喜欢这个地方,安静没人打扰。
她半跪在蒱垫上,手执毛笔,在白色的宣纸上写出一个个松弛有度的字来。
她的后面是秦家列祖列宗,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柔柔地注视着她,那么的安静恬雅。
过了很久,一副字终于写完,她拿起来放在一旁的案桌上等着墨迹变干。
她细心的整理着桌面。
等整理好了,去添香。
然后三鞠躬。
又回到案桌前,拿出一本书开始看。
肚子咕噜噜地叫了起来,她摸了一下。
确实是饿了。
但是她也习惯了,耐得住饿。
只是眉头依旧皱了起来,目前还看不出怀孕,但肚子是骗不了人的。
她得抓紧时间才行,秦家紧盯着她不放,她怎么才能跑去医院呢。
“弟妹。”
一道清隽的声音唤回了她的遐想,她抬头,见门口处那一抹黑色长影。
影子斑驳,他清凌凌一身,凛冽利索。
一头板寸,倨傲不凡。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