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玫瑰刺青,不是她。
所以香味只是巧合。
就在这时,门猛地被人推开。
同时伴随着的还有哐啷一声。
案桌被踹翻,砚台、墨、宣纸、毛笔架散落了一地。
尤初背对着门,低头不知道做什么。
秦肆插着兜站在她身侧,表情不明。
案桌倒在他们脚边,一地狼藉。
来人是老夫人,她的身边跟着云妈还有其他几位佣人。
老夫人拄着拐杖,头梳得一丝不苟,威严十足。
“……肆儿?你怎么在这儿?”
秦肆跨过案桌,手插着兜,闲散道,“来拜见列祖列宗。”
老夫人看了眼地面又看了眼尤初的后背,她眯了一下眼睛,狐疑地道:“这怎么回事儿,你俩怎么站在一起?”
尤初扣好了衣服,听到这话心里又紧张了几分。
秦肆侧眸,看了眼她还红的后脖子,啧,这里也能红。
他启口:“我看弟妹字写的挺漂亮,颇有爷爷当年的正气凛然之风,就想学学,弟妹死活不教,给我讲一堆男女有别的大道理,这不……”
老夫人松了一口气,不痛不痒地打了他一下,“你爷爷为了你写字骂你多少次,不长记性,还好意思踹桌子。”
“我错了。”秦肆搂着奶奶的肩膀想往外带,细细长长的眼睛将眼底的情绪隐藏极深,只剩那一片生趣,“回房给我讲讲爷爷过去的英勇事迹?”
“不急。”老夫人说,“我来还有其他事做。”
秦肆再度看向尤初,未再开口。
老夫人:“尤初。”
对她说话时声音都冷了不少。
尤初转过来,冷静得如死水平面,毫无波澜,“奶奶。”
“打。”
一个字落下,云妈走过去,没有任何交代,对着尤初的脸一巴掌扇过去,啪的一声。
像厉风灌来,室内的火苗都跟着一飘。
尤初被打得头一偏,那白皙的小脸上顿时落下一个重重的巴掌印,现在一边一个。
她眉头都没有眨一下,慢慢地把头转过来,血丝滚下。
她淡淡地看着奶奶,一声未吭。
老夫人的声音像刀子一样:“你丈夫现在疼得在床上打滚,你这性子到底还是太厉,该给你好好磨磨,再打。”
这一巴掌让尤初倒了下去。
白色的裙摆在空中翻飞落下来时滴在膝盖上,那该是雪白的脚踝此时一片绯红。
她很快便坐起,又撑在地上站起来,眉头都没有皱一下,表情更无半点痛苦,明明那脸已是狼狈。
一头青丝也散开,垂在肩膀两侧,将脸衬得更为娇小可怜,像一朵小花儿,随时都会凋零。
秦肆忽觉喉咙痒,想抽支烟,或者饮一口酸涩的桃花汁儿。
他拿出一根烟叼在唇上,低着头把玩着打火机,听到奶奶那冷戾的声音:“在这儿祈祷你丈夫早点好起来,否则他一日不好,你一日不许出去、一日不许进食!”
噌。
幽深的眼底迸射着打火机湛蓝色的火苗,转眼即逝。
秦肆耳边又传来那一声娇软地:“是,奶奶,您教训得对。”
他狠狠吸了口烟,眼神拉长,看到了那粉嫩的拳搁在身前,手指握起,似在隐忍。
他吐出烟雾,袅袅飘向她的鼻息。
她屏住了呼吸。
秦肆忽地咧嘴,笑得不明所以。
“……混蛋小子,你怎么在这儿抽烟!”奶奶终于现了他。
秦肆玩世不恭地回:“怕我把这儿给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