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明天上课就得跟陶媛一样,让他们写试卷了。
姜且拿着电脑和教案回家,顺便在路口的小吃店里买了一份炒米粉。
一切都很平常。
如果没有在她租的公寓楼下看到陈最的话。
这是个旧小区,住在这里的也多是上了年纪的人,小区里面也没有什么规划。
电瓶车自行车跟轿车停在一处,凌乱中透着整齐。
陈最今天开的是一辆黑色奔驰g65,但硬挺帅气的车身跟这里的氛围格格不入。
跟这里更格格不入的,是陈最。
他没穿西装外套,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衫,袖口草草地挽在手肘处,露出一截精壮的小臂线条。
他单手插在西装裤口袋里,另只手里夹着支香烟。
老天偏爱吧,给了他这样一副优秀的皮囊和背景。
就连小区里昏暗的灯光,此时都格外地偏爱他。
独独打在他身上,氛围感拉满。
他咬着烟吸了一口。
这会儿意识到好像有人看着他,扭头的时候,视线跟几米之外的姜且对上。
他将烟从嘴边拿开,清白的烟雾从嘴边溢出,模糊了男人原本凌厉的轮廓线条。
姜且轻叹一声。
她没有躲开,也没有热情相迎。
只是提着电脑跟炒河粉往单元楼门口走去。
工作已经够烦了,姜且不想跟他再争论什么。
但他站在她到门口的必经路上,等她路过的时候,姜且听到他声线低沉地开口:“我这么大一个人在这儿,你看不见?”
除了低沉,声线里还有一丝丝抽烟过后的颗粒感。
姜且停下脚步,扭头看了眼陈最,说:“周末民政局不开门,工作日你选一天,我请假去把离婚证领了。”
烟在姜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陈最掐灭。
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
姜且以前没见过陈最抽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会的。
不过不重要了。
“离婚可以。”陈最说。
听到这话的姜且,到底是松了一口气。
终于,要结束了。
“周五下午,我没有课。”
陈最没有应姜且的这个时间,只说:“离婚之前,把孩子的事情说清楚。”
姜且知道,他们之间的问题就在于这个孩子。
因为孩子才领的证,又因为孩子,才对她好。
也因为这个孩子,他们没办法继续在一起。
姜且说:“已经不在了的人,就没有提起的必要了。”
陈最冷峻的脸上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对你来说,这就没有提起的意义了?”
就算再提起,孩子也不可能回来。
所以每提起一次,姜且能够想到的,只有那天晚上独自做手术的疼痛和难受。
这样痛苦的经历,谁愿意提起?
她很淡地嗯了一声。
便没再说任何话,拿了门禁打开楼下的门,头也不回地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