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伙计眼见情势不妙,急忙去楼上找人帮忙。赶巧,今日东家正在。
“你你你你,分明是强词夺理。”
伙计一边心疼着古琴,一边又心疼自己的荷包,客人的过错终究还不是算在他的头上。
“你什么!我看你们就是家黑店,什么破烂都敢拿出来卖,一碰就断的东西也摆在这儿,该不会就是为了寻我这样的冤大头吧!”
起初看热闹的人,眼下也没了主意,好似双方都有理。要说这琴是那汉子弄坏的,可确实人家摸得时候没断啊,可要是不是他弄坏的,这么多人都曾摸过,也不见得琴弦断了。
本来一致性站在店家这头的众人,纷纷都选择了中立,不再掺和。
“这位兄台,话说的未免也难听了些。”一位身材高大之人,弯腰从楼梯处下来。
许多客人光顾过多次,都未曾撞见过老板,如今一见,却现这老板与自己猜测的完全不一样。本以为爱琴人士皆是儒雅书生一类,而这老板却一身的英气十足,加上剑眉星目,倒是有些将军的韵味。
“这琴许是旧了些,但我们并非有意要与你为难,兄台若是不喜琴,去他处逛便是,何必在此惹是生非。”
对啊,此人一进门便不是来看琴的,众人听了之后,顿时明了纷纷散去。
“你懂什么,老子······”
时雨抬头看向那人,后半句吞下腹中,眸子里尽是惊讶。
是他!
他竟是这儿的老板?莫非他身故之后,转世投生成了生意人?
“兄台?”
6川伸手,在那人的眼前晃了又晃,那人才回过神来。
二话没说,径直走出了琴斋。
“你看,我说什么,还是咱们东家厉害,站在那儿,都不用说什么人就给吓走了。”
6川觉得那人的气息甚是熟悉,交待了两句之后,便也尾随着离去。
果然,行至一处,那人再出来,却变幻成了一女子。
而那女子正是自己这几日跟随之人,凡间一事,他并不曾见过公主原来的面貌。
说来也是可笑,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皇帝,自认为天下皆是他所有,却无法左右一个女子的离去。直至她走了之后,看到那恢复原样的丽妃,他才相信那女子醉酒所言。
她同自己讲,她不是丽妃,她是东海的公主。
她同自己讲,她来,是因为他作孽太深。
她一遍一遍地问自己,为何来的会是她,为何自己去了她的心里。
如何是好?
她走了之后的每一日,他也不停地问着自己相同的问题,如何是好?他再也寻不到她了。
所以他欣然赴死,毫无留恋。
谁又能想到,许久许久之后的今日,他能够再次看到她。那个自己曾日日夜夜对着的人,却也是相见不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