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红光怒击而过,却被事先布下的阵法生生拦截了下来。
“桑榆,你在做什么!还不放开朕!”
嘶嘶的笑声传至殿内的各个角落之中,如同毒液一般蔓延开来,男子的眸中无限寒意。
“父帝,不急,很快你便知晓我要做什么。”
“很快,你就不再是这三界之主,将会被这聚魂鼎炼化成一团黑气,为我所用,哈哈哈哈哈!”
“逆子!弑父违反天道,必遭天谴!”
天帝捂住胸口,试图施法阻止聚魂鼎的力量,可惜毫无用处。
“天道?天谴?”
男子如狂了一般,冲到天帝的面前,与之贴近对视着,嘴角扯开夸张的角度,不屑地说道:“父帝你在说些什么,凭何父弑子就勿需受这天道制约,子弑父却要遭受这天谴。你已经亲手杀了你两个儿子,却依旧好端端地坐在这天宫的尽头,在那高位之上睥睨众生!”
“你告诉我,这是何道理!你明明就是这般虚伪自私之人,因一己之欲,便可分离有情之人,离间天界与冥界。因一己之利,迎娶我的母后,巩固你的天帝之位,在这三界之内你可曾有过真心相待的人?”
“哦,对了!”男子退后几步,张开双臂,嗤笑一声,“你有过,你那真心爱之的东隅殿下,已经亲自死在了你的手中!”
冷漠的眼神划过,如同一把匕割开了对方的尊严。
“孽障!”天帝眼底升起熊熊怒火,周身萦绕着红色的灵力,“还不将朕放出,否则。”
“否则如何,再杀我一次么!”
男子抽出那从极寒之地拔出的玄冥剑,剑锋凌厉,直直插向榻上之人,那人眼底充满着难以置信,随即倒栽在一旁。
“你当真以为,我会给你再杀我一次的机会!父帝,你一向说我不够狠,如今对我可是满意?”
阵法的金光逐渐消减下去,厚重萦绕着冰晶的剑身从血泊之中抽出,男子满意地看着剑身吸食干净那鲜红的液体。
“多亏了你赐予我的这身血液,不然我也用不了着玄冥剑,玄冥剑是极寒之剑,最是与火系的功法相克。听说这把传闻中的玄冥剑,最神奇的地方在于,被剑身穿过心脏,便再无重生的可能。”
“你说,这可是真的?”
闪着阴寒气息的剑身,再次插入榻上之人的身体,异常的缓慢,由轻及重,从后背贯穿而出。
那人微弱的气息,道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语,便四散开来化作红色的火光,融入空气之中。
笑声如骤起的海浪一般涌来,男子俊美的容颜此时扭曲在一处,他节节后退,跪坐在白玉石之上。
他真的做到了,他杀了那人!
一阵畅快之意在心间蔓延开来,随之取代的是猝不及防的空虚,瞬间他慌张地扫视着四周。
他慌乱地丢掉手里的玄冥剑,缩到朱柱的边角,泪水遮盖住了眼前的画面。
他已经做到了,可为什么,会觉得难过?
他曾经是那么的努力,认真的想要证明着自己,可那人带走自己珍视的一切,包括那个曾经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