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曼单于性如烈火,提着刀要杀冒顿,但是被阏氏给劝住了。
单于从善如流,很是听劝,把刀扔在了地上,向外面喝道:“来人,传我令,给冒顿收拾行装,让他出使东胡。立刻便走,不得耽搁。”
单于在营长之外,迅的吩咐着冒顿的出使事宜。
而沙提烈,将自己的母亲拉入了营帐之中:“方才,为何不趁机杀了冒顿?”
阏氏向帐外看了看,说道:“我与单于乃是夫妻,坐卧都在一处,我太了解他了。性如烈火,一点就着。可是这火来的快,去得也快。”
“他方才提着刀去寻冒顿,恐怕人还没有寻着,就已经后悔了。到那时候,只要有人稍微一劝,他便改了主意。”
“既然今日杀不了冒顿,为何不让我做这个好人呢?冒顿屡次对我无礼,我还要替他求情。单于会更加怜惜我,也会更加信任我。日后,我再说一些冒顿的劣行,单于必定会真的对冒顿起了杀心。”
“到那时候,远在东胡,原本就朝不保夕的冒顿,如何能活下来?”
沙提烈即为敬佩的说道:“若母亲为男儿,可以做单于了。”
阏氏微微一笑,端起桌上的马奶酒喝了一口。
沙提烈沉默了一会,又低声问道:“冒顿,真的曾经对母亲无礼?说要娶你为妻?”
阏氏淡淡的说道:“他是必死之人,有没有这个心思,已经无所谓了。”
说完之后,阏氏扭了扭头,看着正在帐外下达命令的单于。
头曼单于身材高大,像是一座坚韧的山,可是这座山毕竟老了,老态龙钟,力不从心。而阏氏还年轻。
有时候,夜深人静,阏氏甚至会胡思乱想:“如果,把头曼换成冒顿就好了。”
不过这种想法,只是一闪而逝,就迅的被阏氏克制住了。
冒顿是沙提烈的死敌,冒顿必须死。他死了,沙提烈才能当上单于。而自己,作为单于的母亲,要什么样的男奴没有?
阏氏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头曼大踏步地走了进来。
显然,冒顿的事已经被他处理好了。这时候一脸茫然的冒顿,已经在出使东胡的路上了。
沙提烈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说道:“多谢父亲为母亲主持公道。”
单于哈哈大笑:“我与你母亲乃是夫妻,我自然要保护她。”
阏氏也满脸笑意,倚靠在单于怀中,微笑着问沙提烈:“这次出使中原,有何见闻?”
沙提烈想了想,说道:“大秦兵强马壮,战力极高。从长城至咸阳,我一路看下来,只见人人穿着厚甲,刀剑也很锋利。数十万人,列成阵势,竟然可以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
单于吃了一惊:“中原的武力,已经强到这个地步了吗?”
沙提烈硬着头皮说道:“是。”
他不能不强调大秦的强大,否则万一头曼单于膨胀起来,去攻打大秦,自己的秘密,秦人可就要抖出来了。
就算要针对大秦,就算要报仇。也得等冒顿死了。到那时候,自己是单于唯一的儿子,就算自己受了宫刑,头曼单于又能怎么样?
单于还在惊讶的时候,阏氏忽然笑到:“中原人口众多,有这样一直兵马,不足为奇。依我看来,我匈奴骑兵,也不惧怕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