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稚淡淡道:「如今皇后時常涉政涉政,也是因為父皇覺得夫妻本是一體,自然也不在乎,但若是有了流言,父皇為了祖宗基業,也多少會警醒。」
「可陛下早已不問國事……」龐州思索道:「屬下不曉得陛下會不會採取措施。」
楚王沉迷聲色,不問國事,若非如此,楚稚好歹貴為皇子,又怎會為了保命不惜代妹出嫁?
「楚國京城的臥佛寺,每月逢一,三,五的日子,皇后都會去進香。」楚稚垂眸,聲音冷冽如春冰:「此事不必聲張,有心引父皇過去,讓他燒上兩炷香便可。」
楚稚看過原書,自然曉得皇后進香時的秘密。
沒有任何男子能忍受妻子的背叛,更何況是帝王。
龐州忍不住上上下下打量眼前人,如同從來不認識——
殿下此刻雖穿著女裝,卻仍沉靜篤定,讓人不由自主的臣服。
「寄居他國,生死險途,可形勢如此,也只得靜待良機。」
春夜靜謐,夜風吹起楚稚的素衣烏髮,他立於中庭,在朦朧月色下回眸道:「龐將軍一直為國事操勞,本王心中感念,待諸事平定後,定會厚待於你。」
龐州須臾之間,已經神色數變:「殿下……」
原來……他們的殿下什麼都清楚……
雖然殿下依然神情懨懨,漫不經心。
可這番風姿落在他眼裡,卻是風姿楚楚,運籌帷幄。
這些日子,殿下一直扮成公主,還頂著旁人未婚妻的恥辱名頭——
真是……苦了殿下。
龐州心下微微一酸,拱手道:「殿下放心,只要您吩咐,末將效死追隨!末將……定然會讓殿下安然無恙回國!」
楚稚望著龐州登時如打了雞血般慷慨激昂的背影,心頭忽然湧現一個念頭——
不管是在雍還是在楚,都有不少楚稚的心腹。
這些心腹不願楚國皇嗣消亡,被皇后掌控,所以都在暗中努力,想要讓楚稚回國登基。
那他可不可以……順水推舟呢?
楚稚垂下眼。
平心而論,他沒有異裝癖,也知曉扮成公主的模樣討好男主,只是權宜之計罷了——
畢竟男主也不是傻子,若是舉止親密,早晚會察覺出他真實的身份。
楚稚沉吟著,決定先找姝兒了解情況:「從雍到楚一路快馬要花幾個時辰?沿路的地圖給本王一份。」
姝兒卻是愣住了:「楚國……難道公主還想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