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稚有的是耐心,便在山間和九月玩了起來。
九月邁著小短腿奔跑,望著翻滾的球咯咯咯笑個不停。
楚稚唇角噙著微笑,心底一直以來的陰霾也稍稍減輕。
那夫妻兩個看楚稚已是十幾歲的翩翩少年,便笑道:「公子想必也有幾個兒女了吧?」
楚稚:「……尚未婚配。」
他自己還是個孩子呢,在這個世界的人眼中,竟然都快要生娃了。
那夫妻對視一笑道:「那總有定下的親事吧?公子如畫中人一般,定然能贏得不少小姐的芳心呢。」
定下的親事……
認真說來,倒還真有一樁。
可惜他這婚事已然夭折,更不可能有什麼孩子。
「之前倒是有一樁婚事,但是我們二人……有緣無份。」楚稚苦笑搖頭:「至於孩子,那更不可能……」
他正要想說下去,忽覺一陣難以自抑的噁心,忍不住地乾嘔起來。
那一對兒夫妻忙關切地走上來問道:「公子是身子不舒適嗎?」
楚稚臉色微紅,垂眸道:「已經無事,失禮了。」
這噁心之感幾日來頻繁發作,每次不適只是短短持續了幾秒時間,想要探尋又無蹤跡,讓楚稚頗感蹊蹺。
「也許是山間水土不服,九月又總是鬧你。」那夫人斥責孩子道:「九月,不許再鬧公子。」
「莫要訓斥他。」楚稚溫聲道:「我去房裡歇息片刻便好了。」
望著楚稚轉身回房的背影,那對兒夫妻凝目許久。
一襲青衫如染山水,翩翩似仙。
他們在山間,還從未見到過如此清雅出塵之人。
可惜公子的身子卻不好,總是動不動就乾嘔反胃的……
「媳婦兒……」那山夫凝望著楚稚背影,壓低聲音道:「我怎麼越發覺得,這公子的症狀……越發像是你當初懷孕的時候那會兒……」
「呸呸呸!」那少婦登時怒了:「你個下作的東西,每日就是猜山裡頭誰要懷崽,這麼個神仙似的公子,你也敢編排!!」
「怎麼說他就急了。我說的哪次不靈驗!?」那男子哼道:「說不定這神仙公子,還真的懷了哪個男人的孩子呢!」
「……哪兒有男子能懷孕的?!」
「前頭的趙四,那不就是用了那山間的松子草懷上了夫君的崽,松子草如今還是名貴的草藥呢,楚國好南風,私下好多達官貴人來咱們村里採購,你說我們要不要也栽培點……」
「哎哎……」那山夫正一臉自豪地講著未來規劃,忽然一抬頭,卻發現妻子早就走遠了,忙高聲喊道:「你怎麼這就走了,我話還沒說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