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6徽和小武。
塗曜皺眉。
此地在楚國之境,率先來救他們的卻是雍國的侍衛。
塗曜沉聲道:「楚國的侍衛呢?」
6徽道:「他們是從南邊開始搜起的,屬下覺得不妥,便執意帶著小武朝著相反的方向救駕。」
「南邊?」塗曜頓了頓,回頭對著楚稚笑道:「雖在楚國境內,但碰上不長眼的屬下,哥哥這次還真的要仰仗雍國了。」
塗曜雖是在笑,眸中卻一片冰冷。
當時他們進來時,雖然沒有讓眾人跟隨,但那些侍衛也定然能看到他們的背影是向北走的,可搜查時卻有人擾亂視聽,刻意從南搜起。
看來此事,定然是有人故意為之。
相互勾連,早想暗害楚稚。
塗曜目光鎖在楚稚身上,少年的腰身纖細如竹,堅韌立在寒風之中。
他一隻手就可以攬住。
塗曜眉頭輕輕皺起。
「你先將楚王暗中護送回宮。」塗曜拒絕了6徽的相送,道:「再去太醫院宣太醫給他看看傷。」
*
楚稚被暗中護送到宮中,6徽吩咐了內侍去太醫院裡一直為楚稚診脈的安太醫。
安太醫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太醫了,一直照顧著楚稚的脈象。
楚稚到了殿中,已經逐漸平復了心情,看到安太醫,也笑了笑道:「這個時辰還叫太醫前來,叨擾了。」
「陛下這麼說,老臣惶恐。」安太醫道:「不知龍體何處有恙?」
楚稚先是揭開小毯子,讓安太醫看了看方才的外傷。
安太醫摸了摸腳踝處的骨骼,沉吟半晌知曉沒有大事,便清潔傷口後用紗布簡單包裹了。
「此處是外傷,休養幾日便好,並無大礙。」安太醫道:「只是陛下需要注意,這幾日莫要疾行,靜養為宜。」
楚稚點點頭,又想起最近這些時日總是乾嘔,索性一道診治了,便道:「安太醫,孤身子還有一處不適,孤……近日常常乾嘔,也不知是不是脾胃出了問題。」
安太醫示意楚稚伸出手腕,恭聲道:「陛下這症狀多久了?每次乾嘔前可曾有什麼共通之處,比如用餐之前還是?」
「大約半月有餘……」楚稚思索了一瞬,搖搖頭道:「並未有何共通之處……」
安太醫將手指摁在楚稚脈搏上片刻,忽然身子一顫,不敢置信般睜開眼,又小心翼翼上下滑動了片刻,隨即顫抖著身子跪在地上,顯然受驚不小。
看到安太醫的反應,楚稚心裡重重一沉。
看來乾嘔不止是脾胃的問題,自己八成是得了不治之症。
楚稚掌心緊握:「孤的身子究竟如何了,你照實說。」
「就算……這病你治不了,孤也不會怪罪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