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領馭的公關總監,處理領馭的公關危機,有什麼不對嗎?」余筱薈說著,依舊是滿臉的不可一世,根本不拿正眼看唐競。
領馭汽車的高管團隊,其實都對余筱薈的身份背景心知肚明,也都知道阮之珩當初是為什麼把她拉進初創團隊的。她能力一般,可眾人看在她自帶資源的份上,對她總是高高在上的態度大多能避則避。可最近,阮之珩有意將她架空,大家也都看在眼裡。唐競心想,她對自己的處境心中有數,這分明是氣急敗壞、狗急跳牆了,想借這次輿論危機,重振自己公關總監的威風。
唐競憋了一肚子氣,正要反駁,就見會議室門被人推開,程曦站在門外,對余筱薈說道:「當然不對!不僅不對,還是大錯特錯!」
她的語氣很沖,激得余筱薈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吼道:「這裡輪得到你說話?!」
無論程曦和余筱薈過去有多麼面和心不和,程曦依舊把甲方該有的面子留給對方。但她今天不想再忍耐了,從業多年的專業素養和職業操守好像變成了強風,攛掇著她的心火甚旺。
程曦甚至顧不上和阮之珩、唐競打招呼,只是走到余筱薈面前,嚴厲地問道:「你說你是領馭汽車的公關總監,那我問你,危機公關處理原則的第一條是什麼?」
余筱薈從未見過如此盛氣凌人的程曦,她本能地後退一步,支支吾吾地沒有回答。
「你不知道?那我告訴你。」程曦見她不說話,冷著嗓子又往前逼近了一步,「是承擔責任,真誠溝通。這也就意味著,應對公關危機,是絕對不能說謊的!」
「說謊怎麼了?公眾又不知道我和之珩的真實關係,能解決問題不就行了!」余筱薈只慌亂了片刻,便又端起了自己「大公主」的架子,「再說了,我這是在幫你。難道你會站出來回應,說他懷裡的那個女人是你自己嗎?!」
「說謊怎麼了,這種問題你也問得出來?」唐競聽著,終於忍無可忍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公關危機的性質,就和我們平常人犯錯差不多。犯錯不可怕,是個人都會犯錯,只要能承認錯誤,努力改進,就能贏得諒解。可是說謊不一樣,說謊代表這個人的品德有問題。一旦讓公眾認為領馭汽車是個會撒謊的企業,以後又有誰會相信我們的品德,相信我們的產品呢?!」
「那……那我們就對外宣稱,堅持我和之珩就是男女朋友,不就行了?」余筱薈說著,心虛地看了眼始終沉默的阮之珩。
如果不是中間隔了張寬大的會議桌,唐競可能已經拿起一旁的花瓶狠狠敲在余筱薈的頭上了——這個女人的腦袋裡裝的都是草包嗎?
程曦的憤怒化為無語,她也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和余筱薈溝通了,只能把包放在一旁,泄氣地去看阮之珩。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總要解決問題才是。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的時候,高醒和徐曉彤拿著手機沖了進來:「老大,老大,鄧虎又發第二篇長微博了!」
第5o章危機公關的要原則(下)
程曦覺得,現在除非高醒和徐曉彤告訴她外面天塌了,她都不會再因為其他信息而驚訝了。
這麼想著,她接過高醒的手機,但只掃了一眼,便想收回剛才的想法。
此刻的她,寧願是外面的天塌了。
鄧虎發布的第二微博長文,標題為《亞歷山大女總監涉嫌性賄賂?阮之珩懷中的神秘女子究竟是誰?》。
在這篇長文中,鄧虎不知道從哪裡搞到了羅蘭湖大酒店客房長廊的監控錄像,程曦的臉十分清晰地顯示在錄像截圖裡,她穿著一身皺巴巴的晚禮服,從阮之珩的房間裡出來。
而那身禮服,正和照片中被阮之珩抱在懷裡的女子所穿的一致。
鄧虎還曬出一張exce1統計表的截圖,而截圖下面的配文言之鑿鑿地寫道,這個exce1表格來自程曦團隊內部,上面顯示程曦離開的這間客房,登記的正是阮之珩的名字。
程曦看著,呆愣了一秒,再與徐曉彤對視的時候,後者已經慌了。徐曉彤手足無措地解釋道:「曦姐……我……我沒……」
程曦深吸一口氣,用眼神示意徐曉彤不要再往下說了。她快滑動著手機屏幕,繼續往下讀,可待她看完全文,拿著手機的那隻手還是不受控地抖了起來。
除了兩張配圖,鄧虎還強調道,彼時正值領馭汽車公關傳播的競標時期,亞歷山大身為競標的候選公司之一,是如何和阮之珩保持密切接觸的,字裡行間已經把程曦塑造為一個為了業務不惜犧牲色相的女子。
那邊廂的唐競在心中大叫不好,連忙打開領馭汽車的官方微博。果然,在余筱薈自作主張發布的那條微博下面已經湧進了大量的負面評論,都是在指責領馭汽車作秀、說謊和質疑aurora產品質量的內容。
輿論發酵成這樣,要刪除這條微博已經來不及了——只會顯得欲蓋彌彰、掩耳盜鈴。
「你自己看看。」唐競把電腦推到余筱薈面前,冷笑道,「你不是認為說謊沒什麼嗎?現在連累整個公司和你一起打臉!」
余筱薈眼神閃躲了一下,嘴硬道:「我們就說……就說之珩不在房間裡,不就行了?」
「余筱薈。」阮之珩終於開口了,他的目光像冷箭一樣射在余筱薈身上,「那天晚上程曦高燒,我放心不下,親手將她抱進了我的房間。你覺得鄧虎可以拿到她離開時的監控錄像,就拿不到我把她抱進房間裡的監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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