瞌睡来了总是有人送枕头,巧的不能再巧——宋氏正在满县城找大夫。
姜淮庆需要大夫,姜博文也需要大夫。
李秀儿也需要大夫!
一家人,都病了。
住在姜府上的齐大夫不知什么原因竟然连夜跑了,不知踪影,气的宋氏破口大骂,全然把齐大夫对姜家人的付出忘得一干二净。
宋氏库房里的银子确实不见了,衣柜里的银票也没了,但是,她在青川县有两个铺子,每个月盈利都还过得去。
这不,管事那边刚把上个月的盈利送来。
虽然不多,但丈夫和儿子的命要紧,她是咬着后槽牙重金寻医。
宋氏名下的铺子房契都在姜好手里,但姜家还没倒,姜好也不能拿着房契去找管事拿银子,这也给了宋氏喘息的机会。
否则,即便是县令夫人,一穷二白,又有多少大夫不收一分给他们一家子看病?
姜好一身摇铃医打扮,贴了假胡子,还在嘴角贴了一颗带毛的大痣,背着一个布袋在姜府前后门晃荡。
“你,跟我来。”
卞妈妈听闻门房说门口来了个摇铃医,看年纪打扮,想来有几分真本事。
如今,府里的人就需要有本事的大夫。
昨夜老爷犯病就请了全县城里的大夫,但没有一人有把握治愈。
姜好摇了摇手里的铃铛,问道:“这位夫人,你是在喊我?”
“我不是什么夫人。”
卞妈妈连忙解释,进了大门后便道:“你先给我们家公子看看。”
姜博文断了手指失血过多,现如今是面色白,一点血色都没有,神情憔悴,一副颓败之相。
不过,他越惨,姜好心里就越开心。
“公子。”
卞妈妈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但是,姜博文却突然了疯,就近抓了一个瓷枕头朝着卞妈妈砸来。
卞妈妈躲闪不及,正中鼻梁骨,“啪”的一声,瓷枕头坠落在地,摔掉了一个角,掉了满地碎渣。
“滚!全都滚!”
卞妈妈痛的弯了腰,捂着流血的鼻子吓得脸色苍白,想说话,血往嘴里流,一股子铁锈味儿,恶心的她干呕想吐。
“大夫……大夫,你快帮我看看。”
卞妈妈仰着头着急忙慌的喊姜好,根本顾不上府里的其他人。
姜好实在是想笑,但是她却忍住了,还一副很担心很着急的样子:“来来来,让我瞧瞧,你这很严重哦……”
卞妈妈的鼻梁骨青紫一片,眨眼的功夫全肿了,姜博文下手可是一点没留情面。
姜好给卞妈妈清理干净污血,又抹了药膏,这才道:“还好砸中的是鼻梁,要是再往上偏一点,砸中眉心是要死人的……没事没事,抹几天药就好了……就是这鼻梁哟……”
卞妈妈听姜好说了一堆话,但就只抓住了其中一句“砸中眉心是要死人的”,刚刚若是再偏一点,她老婆子的命是不是就直接交代了?
“这位夫人,你别乱想,我没别的心思。”
姜好越解释,卞妈妈越感到后怕。
刚刚差一点!
就差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