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種形態,就和現在的?他一模一樣。
她是個樂天派,很多時?候並?不明白靳司讓究竟在和世界無聲地抗爭著什麼,但她也知道?,她快樂,不能要求所有?人和她一樣快樂,這世界上存在著一部分人,他們無法消滅自己的?悲傷,隨時?隨地都能被壓抑已久的?情感吞噬。
只是靳司讓這種以自我傷害為代價的?排解方式,太過了,她實在無法苟同。
靳司讓不需要她的?理解,同樣他也無法理解她。
與此同時?,他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正在朝著不可控制的?方向瘋狂前進,他淺薄的?能力無法制止,只能在心?里?無聲吶喊著。
夏冉沒有?聽到他心?底翻滾的?海浪聲,穿上他的?拖鞋,嗒嗒幾聲,躥到他身後,猝不及防地來了句:「哥,那個人是不是做出過什麼傷害你的?事?」
說的?是今天下午在路上遇到的?這老人。
靳司讓這回?沒警告她讓她管好自己的?事,而是把問題甩回?去?,「要是有?呢?你要替我出氣?」
這個問題難住了夏冉,一時?半會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在對面略帶嘲諷的?目光中手足無措。
「如?果沒有?幫助到別人的?能力,就別想?著去?了解這人的?過去?,更別隨隨便便就去?介入他的?人生。」
靳司讓緩慢說,「幫人幫到一半才意識到自己有?心?無力,帶來的?傷害遠遠過一開?始就抱著冷漠無情的?姿態,這些我希望你能記住,當然這一刻最希望的?是你能收住你現在的?表情。」
夏冉臉上的?肌肉瞬間僵硬得不像話,「我現在是什麼表情?」
靳司讓說:「悲天憫人,妄想?能拯救一切的?表情。」
反應這麼大,看樣子是真有?事。
夏冉沒再說什麼,看著靳司讓離開?房間,隔了一會,才跟上去?,趴在樓梯扶手上,那截背影最終消失在紅楓木大門後。
她在原地站了會,忘記自己身上還濕著,心?不在焉地去?廚房拿了瓶冰汽水,好巧不巧,撞見下班回?來的?靳泊聞,看見她這副狼狽的?模樣,他露出詫異又擔心?的?神情,「發生什麼事了?」
夏冉決定大人有?大量放過靳司讓一回?,就沒說實話,「放洗澡水的?時?候,一不小心?半截身子栽了進去?,還沒來得及換。」
漏洞百出的?說辭,靳泊聞自然是不信的?,但他沒有?多問,用他點?到即止的?溫柔含笑說:「下回?記得小心?點?,別受傷了。」
夏冉笑盈盈地點?頭,那聲「好」還來得及說出口,有?道?聲音插了進來,「是我把她身體摁進水裡?的?。」
明明是七月,他的?聲線卻比寒冬臘月的?冰雪還要涼。
夏冉不確定他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但從他的?話里?,她剛才和靳泊聞的?交談他全聽見了。
她下意識看了眼靳泊聞。
靳泊聞臉色沉暗,醞釀著什麼,但當下沒有?做出任何指責,他選擇先問清楚情況。
夏冉也不知道?靳司讓都和靳泊聞說了什麼,靳泊聞出現在她房間裡?時?神情又嚴肅不少,他代替靳司讓和她道?歉。
大張旗鼓的?姿態,夏冉反倒渾身不自在,靳泊聞曲解她的?反應,嘆了聲氣說:「冉冉,你可以害怕阿讓,但不要把他當成一個另類、一個怪物。他的?心?封閉太久了,有?些時?候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和別人相處,如?果他傷害到你了,爸爸先跟你道?歉。」
夏冉忙搖頭,「我沒把這事放在心?上的?,更何況我也沒出什麼事,沒必要斤斤計較,反倒是靳——哥哥他。」
她嗓音遲疑了下,「自從他見了那個人後,他的?心?情就變得很糟糕了。」
夏冉花了五分鐘,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交代得一清二楚。
靳泊聞沉默了好一會,指了指自己右耳到肩膀的?那處位置,「那人這裡?是不是有?燒傷的?痕跡?」
夏冉回?憶了下,還真有?。
「他是誰?」
「以前住在z市時?的?鄰居。」靳泊聞沒想?到,他也搬到了桐樓。
靳泊聞又說:「這件事我也不覺得阿讓做錯了什麼,換做是我,我也會這麼做。」
靳泊聞是個很溫柔的?人,不管是作為丈夫,還是父親,他都好到無可挑剔,日?常生活中,他從來沒有?流露出任何的?不耐煩,這是夏冉第一次見到他對一個人懷有?如?此大的?敵意。
夏冉能理解每個人都有?不為人知的?陰暗一面,但這會還是驚訝到了,心?重?重?打了下鼓,正襟危坐,她有?預感,接下來靳泊聞要告訴她的?事,和靳司讓有?關。
靳司讓的?母親樓明玥生前是一名高中語文教師,兼班主任。
高三上學期,班上有?個男生被幾個不學無術的?三教九流帶壞,開?始出入各種限制未成年出行?的?場所。
樓明玥擔心?他,有?天晚上孤身一人將他從夜店帶了出來,又將這事告訴了他父親。
樓母用無法理解的?語氣說教道?:「又不是你自己的?孩子,這麼上心?做什麼?」
樓明玥說:「他是我的?學生。」
「看著不是個好孩子,阿玥你心?善,替人著想?,但人家?不一定會領情啊,沒準還會嫌你管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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