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盘分针,又跑完一圈,已凌晨两点多。
起身时,腿不是腿手不是手,一有动作,犹如关节疼痛按钮被按下,就连走路,类似丧尸步伐,这让女人非常苦恼。
扭扭捏捏挪到车旁,打开门,女人上一秒瘫软在座椅,下一瞬又如坐针毡地弹了起来。
“哎呀,我的头,呲~”无奈,女人最终还是忍着疼痛,憋憋屈屈认命坐下。
透过车内后视镜,印着鼻青脸肿的自己,女人觉得好笑。
镜子里的女人跟着笑了起来。
女人觉得滑稽。
一时间,鼻子一酸眼眶一热,泪顺脸颊滑落,留下一道道冰冷刺痛。
女人父亲生前,瞒着女人欠下赌债,一般赌债也就算了,可偏偏是高利贷,现在五年多过去,利息直接飙升到近百倍。
讨债的人66续续换好几批,以前是女人刚毕业的确没钱,讨债人没有过多为难,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现在嫁给有钱人,自觉女人有还款能力,便逐渐加大暴力催收力度。
他们不知道的是,女人虽接管工厂,但同样岌岌可危,哪有什么多余的钱。
至于嫁入豪门的女人,只想靠自己,问他们要钱,她不愿意,本来跟对方在一起目的就不单纯,她做不到。
带好帽子口罩和墨镜,找件风衣披上,女人驱车回家。
好在路过门卫室时,夜晚视线不好,加上这个点都困乏,并没注意到女人的怪异。
幸好这几天余礼国外出差,女人松口气,继续往前走。
整栋大楼仅有几盏昏暗灯光,女人蹑手蹑脚生怕制造出声响,准备上楼时,客厅灯惊得一声被吓亮。
转头谢秀正坐在客厅沙,女人停下脚步半侧着身子。
“妈,您还没睡啊。”这才哑着嗓子,喊出几个字。
女人透过墨镜,依稀能察觉到谢秀脸色并不好看。
谢秀没话,女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你还知道回来,又去哪儿鬼混?你还知道自己是余家的人吗?”谢秀看着站都站不稳的山鸥,断想一定又跑出去喝酒,没好气说道。
心想自己倒了多少霉,才能有这样的儿媳妇。
“妈,我累了,有空再跟您说,您早点休息吧。”说完,山鸥撑着梯扶,歪歪扭扭地跌进属于自己的那间房。
谢秀忽大忽小的训斥声很快被山鸥掩上的门一同隔绝在外。
打开灯,小心翼翼褪下风衣,透过身前全身镜,衣服褴褛不堪,渗出深深浅浅的血渍,冒出一缕缕铁腥味来。
脱下所有的衣物,肌肤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伤痕淤青。
今天的痛,自己总有一天会让他们血债血偿!
走进浴室,拉下浴霸,淅淅沥沥化作银针刺打全身,生疼,山鸥调整喷雾状出水,才缓和一些,却免不了水流直接覆过破皮的生肉,依旧疼得厉害。
洗完这痛苦的澡,山鸥把能处理到的伤口处理好,关上医药箱,爬上床不太舒服的躺下。
调好大清晨4点闹钟,不知道挣扎多久,才进入梦乡。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爬上山尖,从窗户透进来,停在女人指尖。
“咚咚咚~山总。”敲门声和卓媚妮的声音。
山鸥趴在桌上睡着,看看时间,九点多钟。
“你等2o分钟再过来。”2o分钟已经足够山鸥,收拾一下自己。
戴帽子、墨镜、口罩、散下头,嗯,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应该看不出来了。
当卓媚妮再次进山鸥办公室,惊异眼前这打扮怪异的女人,急忙又退出去,擦亮眼睛仔细看了看门牌,确定没走错才重新踏进门口。
山鸥:“……”
“山总,乘光集团那家公司我昨天摸了个底朝天。公司是近半年成立,虽规模大,却并没接到什么大的订单。”
“他们公司大多数股东都姓王,估计是家族企业。如果一开始能做这么大,会不会他们背后已经有订单量支撑……”卓媚妮开始最强大脑分析起来。
“等等,已经有订单量支撑~媚倪,你有查订单来源吗?”山鸥若有所思,直接摘下眼镜,认认真真看向桌媚妮,等她回答。
卓媚妮从山鸥认真眼神里看到自己惊讶的表情,一时才反应过来。
卓媚妮的异样很快被山鸥察觉:“咳咳!我昨天不小心摔下楼梯,眼睛也不小心撞到了。”山鸥轻描淡写,尽量装出叙述事实模样。
“您没事吧,有没有去医院看看?”山鸥眼角淤青,卓媚妮也没多想,但看山鸥全副武装,心想应该伤得不轻。
“我没事,晚点有时间再去医院,谢谢,乘光集团订单的事有查到什么吗?”山鸥一心只想验证自己的猜想。
不知道事情是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暂时还没有,不过昨天辰悉的小莫总有去过,听说可能性很大。”卓媚妮面露担忧。
“好的,我知道了,你把乘光集团相关联系人给我。还有,媚倪,查查辰悉公司有什么姓王的高管没有,尤其是采购,整理出来给我,两个小时内。”山鸥逐渐有了思绪。
如果事情真是自己想的那样,永泰就有转机。
一个小时后,卓媚妮再次敲响山鸥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