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关键时刻,绝不容有人打扰,轻则全功尽弃,重则男人血流逆转、暴毙而亡。
映云自也是知道的,于是便上前将两人拦下。
“我家小姐在救你们主子,你要是想让他活命就别打扰小姐施针。”
来人其中一个见施针的只是一介娇娇弱弱的女子,心里就有三分不信,再加上看到这一片的尸体,自然而然的觉得都是自己主子杀的,身体经过如此损耗,不能再由着这两个人胡闹拖延了。
这么想着,自然而然的也说出来了:“你家小姐一介弱女子,哪能治的了主子的病,姑娘若再蛮不讲理执意阻拦,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映云哪能轻易被他威胁住,于是上前一步拔出佩剑,虽不语,但态度坚决:自己是不可能让他再进一步。
两人见说不通,心下有几分怒了,他们主子的命这两个人赔不起。
两边正僵持着,后面施针的白九夕终于看不下去了,开口道:“三石散、寒毒、阳毒,这三种毒在他体内正打架,要是想让他活就都别出声。”
两人听到白九夕能报出男子体内毒素的名字,都怔愣了一瞬,相互对视一眼。
能准确无误的报出名字,想来是有几分本事的,难不成眼前这个娇弱的女子真能救主子的命。
可是主子体内的毒就连太医院的院判都束手无策的,所以主子才会来这里寻找传闻中居住在此地的毒医一脉的弟子。
这样凶悍的毒,此人……能行么。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在最后一丝晚霞落下的一刻,白九夕这边终于结束了。
寒毒寒凉,阳毒阴热,如果他体内只有两者,寒阳两毒相互制衡,他自然平安,可坏就坏在他体内还有味三石散,三石散让寒阳两毒不再相互制衡,而是分别在体内乱窜,时而冲击心脉,时而冲击脾肾。
可如果单单解三石散的毒也不行,因为寒阳两毒已经被三石散打乱,贸然撤离在中间起着连接作用的三石散,寒毒和阳毒则会分别攻击他的身体,顷刻间就会毙命。
可偏偏寒阳两毒既是毒药,又是彼此的解药,这才是让太医难办的地方。
世间能下出这种毒的人不会过十个,她总觉着自己多管闲事儿迟早惹祸上身。
难办归难办,白九夕却还能通过针阵同时将三种毒引出来,但此等阵法精密至极,要求施针者不能有半点差错。
“噗——”
男人口中喷出一股黑血。
“主子!”两人急急动身凑过来,却摸不准现下是个什么情况,都直直的盯着白九夕。
白九夕喘了口气:“看我干嘛,去扶你家主子。”
“主子他怎么样了?”
看着那个开口询问的人,突然记起刚刚就是他在质疑自己的医术。
“你家主子的情况……”她故作深沉。
那人心里一惊,刚刚放下的心又悬起来了,但白九夕迟迟不往下说。
在那人按耐不住要质问她的时候,白九夕才道:“好的不能再好了,今晚睡一觉,明天保准活蹦乱跳。”
“你这姑娘,说话怎么还大喘气儿,吓死我了。”
“是你自己笨,”和他同行的另一个人说到,“没看见主子吐的是黑血。”
白九夕赞赏道:“聪明!”
另一个人谦虚一笑,随后拱手道:“多谢姑娘出手相救,救命之恩我家主子定当涌泉相报。”
白九夕亦回礼道:“学医之人悬壶济世,不问功名,公子不必言谢。”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山上冷风鹊起,吹的人哪哪都不舒服,白九夕不愿多留就先行告辞。
“哎,你怎么就这么信她把殿下的毒解了?”
“刚刚你们说话的时候我探了殿下的脉。”
“……哦”
连续几日的奔波劳顿,白九夕坐马车坐的都要吐了,终于到了城门口。
真不愧是京城的城门,暗红色的朱门高大威武,金色的漆层反射着日光,透出些不容人质疑的威严,这光站在门下就觉得气势非凡。
门口站着层层守卫对进城的人挨个排查,城外等待进城的男男女女呼呼啦啦的排了长长一队,白九夕他们也在这支队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