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善良的人,却被人,当傻子欺负。
他现,这世道人心,其实,一直没有变,都说变了,其实,完全没有变,变得是自己的感觉。
阿炳,愤愤不平,说句不平的话:"以前,水库抢鱼,后来,公路上拦车,现在,抢藕,几十年,这街道,还是这么乱"。
阿华说,现在好了些,没有以前那么乱,前二十年,互相偷,你偷我,我偷你。
阿炳说,农村套路深。
阿峰说,也就你回来,这么巧遇到,这么多年,都没这样的事。
阿华说,听说是,卞岗那边的人,男女老少,手脚都不干净。
提到,卞岗,阿炳想到外婆,以前是卞岗人,后来南迁三公里,搬到街上,成了街上,最早的外来移民。
卞岗,离村里街道并不远,六里路,中间隔个大水库,造成文化割裂,两地互不通婚。
阿炳,有点相信阿华的话,他外公外婆,就是为躲贼,才移民的,卞岗,那个地方,贼文化有传承。
三人,抽根烟,散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七月初六,下午,阿炳无事,逗山羊玩,这是一头,骚胡子羊。
在南洼,这头羊和阿炳,确认过眼神,它,曾经好奇的,注视过他。
党娃子让阿炳,从羊群选一头羊,阿炳选择它,它是一头骚胡子羊。
骚胡子羊,性别,男,是指,雄性身体的任何部位,都不曾经,受过伤害的羊。
通俗点说,没骟过,用襄阳话说,没敲过。
骚胡子羊,低头,咀嚼着,嫩绿的象草,它细长的舌头,舔舐着每一片叶片,悠然自得。
阿炳问它,你知道什么叫公司吗?
骚胡子羊,不理他。
阿炳问它,你知道什么叫管理吗?
骚胡子羊,不理他。
阿炳问它,你知道什么叫制度吗?
骚胡子羊,不理他。
阿炳问它,你知道什么叫货币吗?
骚胡子羊,不理他。
阿炳问它,你知道什么叫金融吗?
骚胡子羊,不理他。
阿炳连五问,骚胡子羊,不给任何一点表示,哪怕它,咩一声,也行,但是这笨羊不理他。
七月初六,晚,街上大排档。
阿强,是东道主,一早,来这里,点菜,买酒,买烟,不亦乐乎。
阿炳到,仔细端详这大排档。
这个大排档的名字,就叫大排档。
大排档的招牌上面,有八个大字,八元火锅,内设雅座。
这八个字,金光闪闪,让大排档这个招牌,黯然失色。
就像公司的s1ogan,喧宾夺主,抢了公司名称的风头。
招牌下面还有一排字,是经营范围,上面写着,承接婚宴,生日宴,乔迁宴,白宴。
下面,还有详细的内容,鳝鱼火锅,羊蹄火锅,牛肉火锅,肥肠火锅,鱼籽鱼泡火锅,烧鸡公,莲藕炖排骨。
阿炳,看着这排字,心里痒痒的。
算上自己,阿强约人七个,客人已到齐。
阿强,让阿炳坐上席。
阿强说,你是在外地,我们都是挨跟的。
阿炳说,你啥时候,这么不了解我。
阿强,不再坚持,大家随机坐下。
阿强客气,搞了四瓶,白云边,白酒,搞一大桌子菜,一个羊蹄火锅压阵,一个莲藕火锅做偏将,其他的菜,有炒的,有煎的,有炸的,有拌的,有腌的。
大排档的老板,过来说,这莲藕,嫩得很,早上热集,街上买的。
阿炳说,老板,你这藕,多少钱一斤。
老板说,便宜便宜。
阿炳说,老板,早上,街心有人抢藕,你知道吧。
老板说,是听有人说,我这藕,不是抢的,是花钱买的,放心吃,放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