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地狱失火,众生人间失格,神明要顾苍生,笑着对我说抱歉。】
作者|一条郑清河
来源|微博
我从十九楼跳了下去。
原因是我“心理素质太差”,受不了来自父母的批评。
在我的脑袋与地板亲密接触的那一刻,想象中的巨痛并没有涌上来。
我的脑袋像是信号不良的老旧
电视,画面开始泛起了一点一点细碎的雪花,随后这些雪花越来越多,将我的视野淹没。
我就这么走了。
当一个穿白色衣服的长舌头的人和一个穿黑衣服拿手铐的人一起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终于意识到了这个现实。
“怎么又是个小崽子?”白色长舌头的人说话了,他的声音很清楚,我非常好奇他到底是怎么伸着舌头说话的。
“我怎么知道。”黑色衣服的人瞪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翻着手中一本陈旧的册子。
那册子看着很薄,却怎么都翻不完。
半晌,黑色衣服的人定了神:“有了。”他用手指指着书页,读着那一行字,声音细若蚊吟。他的眉头逐渐皱了起来,嘟囔了一句:“不对啊。”
“啥啥啥,怎么不对了。”伸着长舌头的人凑了过去,那舌头上流的口水溅到了黑衣服的人身上。
我坐在地上,犹豫在三还是认为不告诉那位黑乎乎的兄弟这件事比较好。
我看着他们讨论,什么也没想。
半晌,他们终于有了结果。他们抬起头,装出正儿八经的样,清了嗓子。
“你阳寿未尽,若非你自身意愿,我等不可轻易带你去往下一个轮回。”
“予你半月时间,仔细考虑一番再定。”
话音未落,他们化作一阵青烟消失了。也只是一阵恍惚,我的视野又逐渐清晰起来。一阵夜风吹来,我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
仔细一看,我还在郊区废置的大楼楼顶。
我的脚下,是十九层的高空。
我选择闭上眼,再次试着向前迈出那一步。
但是我没有,我也做不到了。在我第一次从这里跃下时,我的脑内出现的走马灯。
我看到了我母亲第一次看到我时的笑容,看到了父亲在我开口叫他父亲时的兴奋。看到了他们在外奔波,回到家只能疲惫的瘫在沙上。
再长大一些,我看到母亲在台下看我表演时的喜悦,看到了父亲拿到我那张漂亮的成绩单时的欣慰。
等我上了初中,看到了母亲在我初三时为我熬的鸡汤,看到了父亲为了不打扰我读书而戒了自己一直以来的酒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