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意强调了被占便宜四个字,怕商珉弦听不明白似的。然后又问:“那人都这样了……你还要吗?”
商珉弦闻言,心脏抽紧:“要。”
庄清河没说什么,挂了电话。
商珉弦没问庄清河是怎么把人救出来的,他不好奇,也不想了解。
安安回来后,整个人看起来更傻了。商珉弦叫他,他的反应也很慢,像那种不怎么聪明的小孩儿。
而且他现在不怎么看商珉弦了,即使看,也不再是像以前那种直勾勾到犯傻的眼神,而是一种怯懦躲避的。
商珉弦让他洗澡,他就乖乖地脱了衣服坐进浴缸里。他身上有伤,大部分不算严重,而且都处理过了,几乎都是一些淤青。
最严重的要属他背上,上面有很多道触目惊心的鞭痕。
商珉弦在浴缸旁边蹲下,问的有些艰难:“那些人,打你了?”
安安闻言缩了缩身子,眼里抖落出惊恐。
商珉弦没有追问,垂眸撩着水给他洗澡。洗完澡又从柜子里拿了一件干净的浴袍给他裹上,像抱一个娃娃一样把他抱到床上。
安安坐在床上,呆愣了一会儿,然后就抬手解浴袍的带子。
他们两个之间,除了这个也没别的了。
商珉弦直到他衣衫半褪才反应过来,出声制止了他。他现在并不想这些事,怕吓到安安。
安安眼神黯了黯,重新把浴袍穿好,接着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呆呆地坐着。
商珉弦看着他,觉得他的样子有些可怜。
以前安安就算不说话,也都还是鲜活的。可现在的他心里仿佛翻涌着无人问津的暗涌,沉默是他情绪的留白。
商珉弦在这种沉默中,似乎品到了名为悲伤的东西。
这天夜里,商珉弦第一次让安安在他的卧室过夜。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安安整个人都缩在他怀里,倒是睡得很好。
商珉弦交代管家,不让安安干活。可是他没事儿了还是会在花园里拔拔草,捉捉虫什么的。
只是餐桌上的玻璃瓶一直空着,他再也不摘花给商珉弦了。
这天安安起得有点晚,下楼来到餐厅找吃的。林姨给他端来一碗粥。
安安现在就像商珉弦养的一只漂亮鸟,林姨就是那个喂鸟人,一个不怎么上心的喂鸟人。
那碗粥安安喝了一口,现已经冷了。他写〔可以帮我把粥热一下吗?〕
林姨忙着自己手里的事,看都不看他一眼,她对这个爬男主人床的年轻孩子一直都没什么好感。
安安捏着那个条子,站着等了一会儿,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最终还是回到餐桌前,把冷粥喝掉了。
而这天商珉弦一回来,管家就对他说:“安安今天找到我,说要辞职。”
商珉弦身形一顿,转头问:“辞职?”
管家点点头。
商珉弦又问:“你怎么回他的?”
管家:“我没答复他,只说让他找你。”
商珉弦找到安安的时候,他蹲在花园的月季前,拿着小铲子松土。商珉弦问他:“要辞职?”
安安看着他,点点头。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