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在忙着打架的阿扎尔现在却不参与了,就顾着躲安生点的车前面大吃特吃、大吃特吃,嘟嘟哝哝地问也在乖乖捧小碟子吃蛋糕的沙德。
孔蒂不在车上,车上除了司机就一个助教稍微看着他们别太疯,但助教现在也在后头玩呢——也就意味着没人管他!天哪,阿扎尔感觉自己上一次吃到香甜的奶油和软绵绵的戚风蛋糕仿佛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他重生了,重生在面前有大半个
芒果奶冻夹层奶油蛋糕的时刻,这一次,他要把属于自己的蛋糕全部吃回来,一口不留!
库尔图瓦好像刚在大巴中后段生物学意义上地大杀四方结束,擦着手满脸倨傲地走过来,沿路上都没有脚敢绊他,宛如摩西分海(…)阿扎尔很自觉地腿一伸跨到了另一边的座位去,库尔图瓦哼了一声可算没揍他,在沙德旁边坐下。
他今天是真受罪了,头发上的泡沫喷剂好像凝固了,被动梳了个大背头,剩一点凌乱的发丝垂下来,额角还挂着点奶油没擦干净呢,整个人闻起来前所未有的甜腻着,刚刚洗澡时用的都市靓男香氛显然是全成往事了。
而且他也不说话,就这么靠过来,顶着大背头看他。
沙德忍不住笑了,把蛋糕放小桌板上,翻了湿巾出来又温柔又认真地替他擦。库尔图瓦这才从喉咙里含糊地哼了一声,借着前面有加高的教练沙发座遮挡司机看不见,胆大包天地在最危险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悄无声息地蹭了蹭沙德的鼻尖。
他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好像一直在凹成熟精英男霸总那种形象,都不愿意表现得很幼稚(虽然库尔图瓦一点也没觉得之前的他是幼稚的)。但总之沙德感觉他怪怪的,现在这样仿佛才更熟悉一点,他也蹭回去,然后要举蛋糕给库尔图瓦吃。
但他正好和阿扎尔对上了视线,对方甚至忘记吃蛋糕了,只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怎么了吗?库尔图瓦顺着沙德的目光也扭回身子去看好友,蹙起眉:
“干嘛?你傻啦?”
“不是,你……”阿扎尔迟疑着摇了摇头,满脸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举起蛋糕继续吃了。库尔图瓦不理他,扭回来又要继续亲热,不接沙德的蛋糕,而是轻轻张开嘴:
“你喂我。”
“天呢兄弟,我买蛋糕不是为了看这个的!”阿扎尔崩溃的声音传来,更可怜的是他都不能喊,反而得压得非常低:“穿件衣服吧你!”
我什么时候脱啦!库尔图瓦感觉他真是莫名其妙!
“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
阿扎尔都没有人可以说八卦,连老婆都不敢讲,生怕对方一个不小心把他队里有男铜这种在足坛是真的会惊天地泣鬼神立马把人拿下原地发卖退役的大事给透露出去,于是只能回到家时只能举着女儿的芭比娃娃当人倾诉:
“这太可怕了,我的意思是,他真的来真的吗?——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真的能来真的吗?上帝啊我真的快烦死了你怎么就不能张嘴说话跟我聊八卦?该死!该死!到底和谁能讲这个,我要憋死了!!!”
“papa!”他女儿原本只是从门口路过,惊魂一瞥后赶紧冲进来拯救自己的玩伴:“你不要拿头撞我的伊丽莎白!啊哦!好过分,你好过分!”
今天沙德和库尔图瓦没待在库尔图瓦家里,而是去了沙德的公寓。库尔图瓦提前准备了蛋糕来着,买花不知道为什么让他感觉太肉麻和尴尬了,而且他不想送玫瑰,送玫瑰不知道为什么让他感觉不适,仿佛他是
在谈普罗大众的恋爱、之前那些乱搞的恋爱一样,于是他挑不定花,最后就给沙德买了落地盆栽。
虽然有时候穿衣服的品味乱七八糟的,但库尔图瓦的家装审美挺不错,大大小小十几盆搬进来后,沙德原本有点太空落的公寓一下子漂亮得像某种ins风博主会晒的样板房。蛋糕他是吃不动了,沙德可以吃,但也不敢放纵到这种地步,毕竟今天他也没比赛,没训练,算不上有什么消耗,所以就决意不吃了先收起来。
不过蜡烛是要吹的。
灯特意只留了一盏小射灯,别的全关了,安静的光晕里沙德看起来好像一副油画。平时他那种笨蛋气太浓了,他又很爱笑,会让人忘记他长着一张多漂亮的脸,而且这张脸,这头黑发,这副骨相,在安静时才会显出来自寒冷、来自另一个民族的特点来,像冰冷的雪安静地落到松枝上,肌肤里杂糅进了珍珠粉似的。
沙德垂着长长的睫毛在数蜡烛的个数对不对,库尔图瓦忽然冲他伸手:“手机给我。”
?沙德不解,但还是照办了。蜡烛到底是多少根?他数了三次都不一样,于是也不再想了,管它对不对呢,反正少插一根他也不会回到过去啦!库尔图瓦替他数三一一,他闭上眼睛,用力吹掉。
空气安静了三秒。
“啊!”沙德惨叫一声:“忘记,许愿!”
库尔图瓦都无语了!
“许什么?算了算了,这个不算,我给你再点一次——”
“说出来,不灵。不说。”
沙德和他摇头。
他难得有隐瞒的事,库尔图瓦问:“和我有关系吗?”
沙德点点头。
“那你更应该告诉我。”比利时人拉开椅子坐了下来,隔着蛋糕捧住脸,旖旎地看着他,像是在施放某种蛊惑小狗鱼的美丽梦境,声音低低的:“直接向我许,不是更灵。”
沙德又摇摇头。
“许了我们要感情好?”
摇头。
“许了我要更喜欢你?”
摇头。
“许了我要对你更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