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不由自主的落到那乌黑的头上。
把那沾在上面落在丝间的石屑石粒,一一拈出来。
动作温柔自然。
似乎这些事儿,就是天经地义,平常熟稔。
低头看着棱角分明的脸,平时训战时见到,都是干净精致严谨。
从来没有想过,这张脸会像现在所见:
硌出来的不同形状印痕遍布。
灰尘垢面,像是从烧制石灰的窑洞返家的工匠。
既使在战场上,这个每天都想着要洗个澡的爱干净的家伙。
如果站到镜子前,看着这副邋里邋遢的“尊容”,前后大相径庭,会不会认出来,这也是他自己?
…………
姚澜迷迷糊糊的想着。
连续的逃生与惊忧交集,早就神困力乏。
不知不觉间,双眼皮沉重耷拉下来。
“咦咦咦,这枕头好舒服哦,真想枕一辈子下去。不,枕她三生三世才过瘾。”
腿上传递出来回微蹭的浪动。
把敏感的少女惊醒过来。
她红着脸,气呼呼的把他的脸从腿上推了下去。
硌得他惨叫:“这婆姨好凶哦,以后嫁给谁,谁都会被她骑在头上欺负!”
“骑你个头!”
她站了起来,双手叉腰。
抬起来一只脚,脚掌对准他的头部。
作势要踩下去。
“别踩,别踩,君子动口不动脚嘛。”
他见风使舵,赶紧求饶。
“我不是君子,我是小人,更是女人!”
她不给面子,那脚依然不疾不徐的踩下来。
“哦耶,俺又看到美死人的曲线了。”
姚澜脸上热。
迅收腿。
心里恼火:“气上头,差点忘记了自己才穿着一条亵裤。那勒得紧紧的部位,很可能被暗暗咽口水的家伙,在脚底下可劲儿瞄……”
她急忙转身。
冷“哼”一声。
行崖洞深处走。
她不想就这么死在这里面。
而且是陪着一个有洁癖,还有些色批的男子,一起葬身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