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上,幸村興致勃勃的問道:「那我來教你怎麼樣?」
越想越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至於他會不會打桌球……
他覺得自己可以去圖書館借一本教桌球的書,以他的運動細胞,稍微聯繫一下應該不錯。
繪里起先還沒反應過來,在看到少年興致勃勃的眼神時忽然醒悟,「是準備教我打桌球?」
「繪里難道是嫌棄我不夠專業?」他故意壓低聲音,原本清冷的聲線在刻意壓低後總顯得有一些楚楚可憐的味道,繪里最是受不住幸村露出這幅表情。
迅開口:「絕對沒有。」
「那就,我來教繪里打桌球?」微笑著開口。
原本只是準備去摸個魚然後就下台,現在反倒是有一種讓她發憤圖強的錯覺,繪里有點擔心,倒不是擔心自己受累,而是擔心自己那近乎沒有的運動細胞會不會讓幸村懷疑人生。
畢竟再給她十年,她也不可能把球場砸個洞,或者打球的時候剝奪他人五感。
雖然心裡很慌,但是覺得只要幸村教導自己幾天就會認清現實,所以繪里也沒有多說什麼。
閒聊間已經到了圖書館,神奈川最大的圖書館叫縣立圖書館。
一進屋仿佛進入了另一個世界空曠且寂渺,一棟棟書架林立,書籍涉獵很廣,每一個書架側邊都貼有牌子,門口的地方還有指路標,頭頂上也懸掛著書籍類目。
繪里和幸村想要借的書不大一樣,兩人分開行動。
最近繪里想看一些法國詩集,但是翻譯的詩集讀起來總是少了點感覺,她想自己學習法語試試,準備借幾本字典、基礎課本,選了半天選出兩本不錯的,繪里正準備去找幸村,一轉頭,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美術社的由乃學姐?
不遠處穿著短裙的少女一閃而過,繪里走過去確實是由乃,因為是在圖書館,繪里不好意思打招呼,準備快步上前發現對方和一個藍發少年說笑了幾句,兩人肩並肩往外走去。
那個少年看起來有點眼熟?
但也僅僅是看起來,繪里覺得對方有點眼熟又想不起來到底是誰,於是好奇的多看了幾眼。
「怎麼了?」走來的幸村看到繪里目不轉睛的盯著門口,好奇的問道。
繪里掃了眼幸村手上的書,回應道:「剛剛看到由乃學姐了。」
不過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繪里沒放在心上,看到幸村手上拿的書:「好了嗎?」
「嗯,等會兒去體育館?」他顯然還記得在車上說的,要教繪里打桌球的事情,特地還借了幾本書。
繪里雖然對自己的運動能力很有逼數,但看到幸村一副興致頗高的模樣,還是覺得讓他自己體驗一下吧。
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魔法」,她本質上是真的運動廢柴。
兩人選好各自要的書後準備拿借書卡登記,登記完剛出門口,傾盆大雨應聲而下。
「我、沒帶傘。」繪里哭喪著一張臉,要是知道會下雨,她絕對不會偷懶,天氣預報果然很不准。
幸村站在門口,從雙肩包內拿出雨傘,因為今天要來借書,他背的是雙肩包,側頭看向繪里:「共撐一把傘可以嗎?」
「啊,好。」
幸村拉著繪里的手,緊密交織,頭頂的一柄傘隔絕出一方小天地。
雨水落在傘上帶著清脆悅耳的聲音,輕薄的衣衫擋不住熱烈的溫度,四周騰升而起的氣氛叫人有些無措。
繪里感覺有點緊張。
兩人沿著街道往回走,路兩邊是張燈結彩的店鋪,一下雨就顯得天黑。
雨水刷刷的下著,頃刻間天地好像都成了霧蒙蒙的,道路兩旁栽種著梧桐樹,這個時節自然是枝繁葉茂,掛了不少彩色的小燈籠五顏六色的,未來這個地方或許會成為商業街。
她故意往四周看,試圖讓自己分神些,別在想著奇怪的事。
只可惜氣氛過於焦灼,她的腦海中都是各種偶像劇的畫面,尤其是前段時間爆火的,那雨中接吻的場景揮之不去。
偷摸著用另一隻手撫摸自己灼熱的臉頰,把腦海中的畫面拼命甩出去。
朦朧的水簾下,兩人的影子被拉的很長。
幸村拉著繪里的手。
臉頰被風吹得有些紅,帶著涼意的雨傾瀉而來,正好讓她冷卻一下。
幸村問道:「冷嗎?」
繪里抬頭看了他一眼,搖搖頭。
目光往下,少女只穿了一件米色的無袖長裙,耀眼的紅色耳釘牢牢地掛在圓潤的耳垂上,猶如一朵綻放的星光。
白皙的肌膚不可避免的染上一點點水漬,順著她的手臂緩慢流下,柔軟水潤的眼眸映入眼帘,充斥著無辜與柔軟。
怦然心動時便是不可避免的心跳加。
周邊嘈雜的聲音好似在這一瞬間消失,只有少女柔軟的微笑:「還好。」
路上人來人往,幸村極為自然的把雨傘往她那邊傾瀉,在發覺這一點後,繪里皺了皺眉頭,看到幸村肩頭濕了一塊,於是小聲說道:「我沒淋到雨。」
但幸村充耳不聞。
傾斜的傘依舊是傾斜的。
繪里沒辦法,只能自己往他身上湊,於是本就輕薄的衣衫徹底沒了作用,柔軟的肌膚牴觸著襯衫,她就像是風雨中凋零的小動物,在尋求庇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