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汐想了想,「跟黃教授有關的,他同意當你的博士生導師了?」
白宇寧語氣不屑地說,「上回和他見面,這事就定下來了,我說的是另外一件好事。」
陳汐,「什麼好事啊?」
白宇寧,「他的實驗室空出一個位置,讓我去幫忙。」
陳汐不太懂,「他實驗室在敦煌嗎?」
白宇寧笑了,親親陳汐的臉頰,「當然是在北京啊。」
陳汐回頭看向白宇寧,「你要去北京嗎?」
白宇寧點點頭。
陳汐,「去多久?這邊的工作怎麼辦?」
白宇寧眉開眼笑地說,「黃教授的實驗室就在北醫三院。」
「我跟著他就能調過去,先跟著他工作半年,明年春天再考他的博士生。」
陳汐有點愣怔,「你要調到北京?」
白宇寧笑著捏捏她的臉,「笨丫頭,是我們要去北京了。」
迎著白宇寧灼灼的目光,陳汐沉默了。
她從沒想過離開敦煌。
見陳汐怔怔的不說話,白宇寧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
被他執意視而不見的一絲憂慮,終究還是避無可避地到了眼前。
他蹲下來,摟住陳汐的腰,抬頭問她,「老婆,你不想跟我一起去北京嗎?」
陳汐沉默,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白宇寧灼灼的目光漸漸涼了下來,裡面兩團興沖沖的火苗像被一盆冷水澆滅了。
儘管她一個字還沒說。
可他就是有種惶惶的預感,冰涼的,沿著他的脊柱悄悄爬上心頭。
其實白宇寧在內心深處是知道的。
陳汐是匹野馬,沒有人能馴服得了。
儘管有那麼多夜晚,他在她身上征伐,他把她摟在懷裡入眠,可他依然覺得不能完全擁有她。
可想到兩個人蜜裡調油一樣的關係,白宇寧又覺得自己是有信心的。
他伸手摸摸陳汐的頭,笑著跟她擺事實講道理。
「你現在辭職了,不需要權衡工作上的取捨,正好跟我一起去北京。」
見陳汐依然不說話,他又繼續說,「我知道你捨不得奶奶,等我們在北京安頓下來,可以把奶奶接過去。」
「北京的醫療條件可比小地方強太多了,你不想讓奶奶健康長壽嗎?」
這話筆直地戳中了陳汐,她終於有了反應。
「奶奶不會去的。」
她聲音平淡,帶著一絲無可奈何的冷靜。
白宇寧蹙眉問,「為什麼?」
陳汐,「我也不知道,反正她哪都不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