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灌木层底下,有个大洞,先清理洞口。”
童晓晓吩咐完,段祈年去提水,虎妞和牛牛冲上去把灌木层一顿乱砍,露出来一个海碗大的洞口来。
三个洞口,三个人一人守一个,两桶水灌下去,洞里的老鼠一家子,被水灌得迷迷糊糊,眯着眼睛往外爬。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我这边四个!牛牛,你那边有几个?”虎妞把死老鼠戳在一堆,方便砍尾巴。
“跑了一个,跑了一个,哥哥,快,老鼠跑到你脚下了!”牛牛急忙喊着。
段祈年抓起插在地上的矛,手起矛落,老鼠被钉在地上。
童晓晓全程围观。
这一上午,灌了十五个老鼠洞,收获了二百二十一条老鼠尾巴。
中午吃饭,童晓晓生火把大肉包子拿出来分给他们,虎妞终于硬气了,毫不犹豫接过来烤了吃。
二百二十一个老鼠尾巴,就是,一个一分钱,十个一毛钱,一百个一块钱,就是二块二毛一钱,一个人五毛五分二厘五,五个大包子?!
才五个大包子?虎妞看着自己面前,烤的黄腾腾的六个肉包子,瞬间心虚了。
自己跟着童姐姐,牛牛和段哥,都能干了,竟然还赚不上包子钱,难怪大队那些社员,愿意拿工分,也不愿意计件抓老鼠。
童晓晓看着虎妞脸色变来变去,心里直乐,这姑娘太逗了,如果不是自己和弟弟有秘密,住在一起真不赖。
十一岁的小姑娘,干起活来,不怕脏不怕累,事事抢在人先。
虽然把灌老鼠洞当个游戏,可好玩也真灭鼠啊。
经过一上午的细致观察,童晓晓心里认可了虎妞。
就像程阳在火车上说的,这丫头真虎啊,粗心大意,又勇往直前,不会在意细节,考虑问题简单,是员猛将,可以纳入手下。
中午一顿大肉包子,虎妞下午跟打了鸡血一样,不仅灭鼠度更快,还学会精简工序。
童晓晓一直在找老鼠洞,找找找。
段祈年一直在提水灌水,灌灌灌。
虎妞和牛牛,一直在看守洞口杀老鼠割尾巴。
流水线工作,效率明显提高,下午返回时,一人一个包子吃着,虎妞都舍不得走。
太阳落山,童晓晓小组返回工棚,程咬银带着大家回来一会了,看着那一大捆老鼠尾巴,工棚都震动了。
程咬银喜笑颜开,带着几个人直接去场长办公室上缴。
副场长孙文友下班了,场厂王大海是个老光棍,吃住都在办公室,刚收了几个灭鼠小组的老鼠尾巴,就看见又来人了。
“程支书,你不是刚来过,这是另一组吧?”
王大海看着眼前四个年轻人,也太年轻了,十五六岁的十二三岁的,还有个四五岁的,这是啥组合?
再一看段祈年背篓下,吊着的一捆老鼠尾巴,喔噢!
比前边几组加起来还多!
人不可貌相!
“快坐,炕上坐,这是老少老鼠尾巴?”王大海笑出一脸褶子。
“五百七十八根!”虎妞声音最响亮,一边说着,一边把老鼠尾巴取下来,提在手上。
“放这,放这数数!”王大海门口边,有一个竹筐,筐里放了细细几捆鼠尾和一双筷子。
“放这块木板上,数数有多少!”程咬银刚才来过,经历了知青组不识数的尴尬,还是数清楚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