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仕書拽住被子一角,沒有表現出太慌張,他不動聲色地將自己露出來的胸口一塊給遮住,警惕地問,「我怎麼會在這兒?」
傅燃再次吸了一口煙,隨後將菸頭掐滅在菸灰缸里,「李國慶送你來的。」
「我爸?」李仕書眉頭緊鎖,猶豫著說道,「不可能。」
晚上飯點的時候,他還和李國慶在家裡吃飯,當時也沒覺得哪裡有異樣,怎麼可能吃了頓飯就到這兒來了?
傅燃冷笑一聲,像是在嘲諷他的天真,「那你好好想想,你是怎麼到這兒來的?」
頭有些痛,關於細節,李仕書暫時想不起來。
吃了晚飯後,他只記得,李國慶給他倒了杯水,他喝了。
這之後發生了什麼,李仕書卻全然不知。
如果真是李國慶把他送來的,那麼李國慶為什麼這麼做?
「我爸欠你錢?」
「可以這麼說吧。」
「欠了多少?」
李仕書猜想恐怕是李國慶向傅燃借錢去賭場,如果是欠個幾萬塊,傅燃逼的不是太緊的話,他過幾個月就能還清。
傅燃「嘖」了一聲,起身邁著兩條修長筆直的腿走過來,站定在床尾,他靜靜地盯著床上的男人,「建河的機密文件,你覺得值多少?」
「什麼意思?」李仕書不明所以。
李國慶之前的確是在建河工作,但早在一年前,就被建河開除了。
至於原因,當時李國慶跟李仕書說,是因為他好賭的事情被上司知道,所以才被開除了。
可是事情已經過去一年,他怎麼會跟建河的機密文件扯上什麼關係?
「李國慶把那份機密文件,賣給了建河的競爭公司,導致一個八千萬的項目黃了。你覺得,他要承擔什麼樣的後果?」
李仕書一時語塞,因為他覺得,李國慶肯定會做得出這種事。
連自己妻子的葬禮都不參加的人,怎麼可能做不出這種賣主求榮的事?
只不過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李國慶這次居然連他都賣了。
李仕書垂下腦袋,雙手緊緊抓著被子,氣到後槽牙都快咬碎,好半天才從嘴裡蹦出來一句,「所以,他把我送給你睡一晚?」
「你一晚上的身價這麼高?」傅燃笑出聲來,走到床沿邊坐下,「李教授,可不要仗著自己長得好看,坐地起價哦。」
聽他這麼說,李仕書一愣。
眼前的男人雖然在笑著,可是眼底流露出來的情緒,真的很冷,像是能把人瞬間冰凍。
李仕書從來沒有在誰身上,感受過這麼強的壓迫氣勢。
傅燃現在離他太近,快要呼吸不上來的李仕書,不由得抱著胸前的被子,往後挪了挪。
「我……我要找我爸問清楚……」他支支吾吾地說著,不自覺垂下眼眸。
「好,那你有空記得問問,免得你覺得我誆你。」
李仕書避開他的視線,掃視周圍一圈,「我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