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那人承诺,一旦科举功名后,便来提亲。
反正迟早是他的人,只是生的早了些。
尽管如此,心中的惊天海啸硬生生咆哮了一夜。
坐又不安,睡又不稳,欲待登临又不快,闲行又闷。
情思思睡昏昏。
风袅篆烟不卷帘,雨打梨花深闭门;无语凭阑干,目断行云。
好容易一大清早,不见心空空,见了心慌慌。
。。。。。。
忽见阁廊上一人背向着这边,凭栏而立,一袭云纹白裳,宛若那临风玉树,叫人看在眼里,不禁心旷神怡。
宝钗正在痴痴的打量着背影,香菱惊喜道:“宝姐姐来了,雪妮也来了,让姐姐抱抱!”
贾瑞回身看向宝钗,眼中掠过惊喜,随即皱了皱眉:“怎么才一日不见,宝儿如此憔悴?走到内屋,我给你诊断一番?”
不由分说,拉过柔夷便向内室走去。
“还不是因为你。。。。。。到了内屋他又要使坏该怎么办?”
宝钗慌乱的,无助的,也不知该不该拒绝,想不想拒绝,迷乱的念头霎间在芳心内转了千百转,已来到卧房。
顿感莫名脚软无力,就要软倒,贾瑞旋身而上,从一把抱在怀里,一阵阵凉森森甜丝丝的幽香扑鼻而来。
“宝儿可是病了?可瞧过太医?”
见转移了话题,宝钗宁静了许多,轻笑道:“再不要提吃药为这病请大夫吃药,也不知白花了多少银子钱呢!
凭你什么名医仙药,从不见一点儿效后来还亏了一个秃头和尚,说专治无名之症,因请他看了。
他说我这是从胎里带来的一股热毒,幸而先天壮,还不相干,若吃寻常药,是不中用的。
他就说了一个海上方,又给了一包药末子作引子,异香异气的,不知是哪里弄了来的,他说了时吃一丸就好倒也奇怪,吃他的药倒效验些。”
贾瑞因问:“不知是个什么海上方儿?”
宝钗见问到方子回过神来,乃笑道:“不用这方儿还好,若用了这方儿,真真把人琐碎死东西药料一概都有限,只难得‘可巧’二字:
要春天开的白牡丹花蕊十二两,夏天开的白荷花蕊十二两,秋天的白芙蓉蕊十二两,冬天的白梅花蕊十二两。
将这四样花蕊于次年春分这日晒干,和在药末子一处一齐研好,又要雨水这日的雨水十二钱……”
“这不就是冷香丸吗?”贾瑞暗叹,前世,就是因为突奇想,试吃了冷香丸,才魂穿红楼,笑道:“这么说来,这就得三年的工夫,倘或雨水这日竟不下雨,这却怎处呢?”
宝钗笑道:“所以说哪里有这样可巧的雨,便没雨也只好再等罢了。
白露这日的露水十二钱,霜降这日的霜十二钱,小雪这日的雪十二钱,把这四样水调匀,和了药,再加十二钱蜂蜜,十二钱白糖,丸了龙眼大的丸子,盛在旧磁坛内,埋在花根底下若了病时,拿出来吃一丸,用十二分黄柏煎汤送下。”
贾瑞笑道:“阿弥陀佛,真坑死人的事儿!等十年未必都这样巧的呢。”
宝钗道:“竟好,自他说了去后,一二年间可巧都得了,好容易配成一料,如今从南带至北,现在就埋在梨花树底下呢。”
贾瑞又问道:“这药可有名字没有呢?”
宝钗道:“有这也是那癞头和尚说下的,叫作冷香丸。”
贾瑞听了点头儿,因又说:“这病了时到底觉怎么着?”
宝钗道:“也不觉甚怎么着,只不过喘嗽些,吃一丸下去也就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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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癞头和尚真有仙术,为何不用仙法直接治好呢?
现在是内力大增,用九针之术透天凉给宝钗拔出热毒,可彻底根治!
贾瑞暗忖间,道:“宝儿先天热毒,是以怕热,我给你针灸一番,针到病除,再也无须忍受热毒之苦!”
“真的?”
宝钗凝神看向贾瑞宛若朗星的明眸,充溢着自信和笃定,便喜道,“瑞哥哥果真得了仙术?我也听说你给凤丫头扎了一针,把她的失眠都治好了。
快给我医治吧!”
“你的先天热毒在体内。。。。。。怕是要脱去衣服才行。。。。。。”贾瑞故作为难,期期艾艾道,“毕竟,隔衣行针,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脱去衣服。。。。。。”宝钗杏眸圆睁,瞬时面色血红,几欲滴水。
尽管,她部分身子不仅被贾瑞看过,还掌量过,但要彻底脱去衣服,她才没有这个勇气。
关键,她怕贾瑞轻贱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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