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公急忙上前劝阻。
“公主,你莫再惹陛下生气了。”
公主傲然道:“你们卢家还是几十年前的卢家吗?也不看看,如今天下,是谁家之天下。”
卢父叫苦不迭。
公主说得对,卢家虽然是百年名门望族,可如今族中人才凋零,加上本朝对世家的打压,范阳卢氏早就不如从前。
他不止卢定方一个儿子,今日闹到陛下面前,也没想他真能严惩公主,无非想要些补偿。
聂弗陵叹气,他转身去看季蕴:“皇后以为此事要如何处置?”
季蕴握着他的手,温柔道:“后宫不得干政,妾不敢乱说。”
“无妨,卢家与我们亲家,此为私事。皇后是公主的皇嫂,自然可以说。”
好吧,陛下都说了是私事,那就没打算惩罚公主了。
卢父卢母心道:完了!
皇后不会帮他们说话的,她不补上一刀就不错了。
季蕴道:“既是私事,那妾就说了。莲儿虽罪不至死,但并不无辜,如今只能让公主给她家人多补些银钱,再请和尚做场法事,给她度安葬。”
“至于驸马,那是夫妻间的打闹,偶有损伤,也不是大事。”
卢父卢母欲哭无泪,儿子重伤,还不是什么大事。
公主有些意外,她自然不担心皇兄罚她,但没想到季蕴会避重就轻,没有落井下石害她。
聂弗陵点头,最后处理结果是公主罚俸半年,禁足公主府,另将莲儿好生安葬,赔她家人银钱。
至于驸马,他派了宫中医官去替他治伤,一应伤药养护费,都从公主俸禄里扣。
公主表示出钱可以,但她要与驸马和离。
卢家人眼看鸡飞蛋打,当然不同意他们和离。
卢家儿郎有个做驸马的,他们多少还能沾点光。
聂弗陵被他们吵得头疼,让他们各自等个一年半载再说,公主悻悻而归。
院子里,红袖给季蕴打着扇子,她悄悄对季蕴道:“做公主真好,男人若是不忠,就给。。。。。。嘿嘿。”
季蕴笑她:“将来要是你夫君负你,你也可以这么做,本宫替你做主,女人嘛,就是要硬气才行。”
红袖很兴奋:“娘娘,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她瞅瞅正在屋内处理公务的陛下,娘娘难道也想这么对陛下吗?不可,要诛九族的。
季蕴看出了她的心思:“瞎想什么,本宫不想死。”
她想,若是将来她和聂弗陵有这么一天,她离开他便是,不能伤了一国之君。
屋里的人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了她一眼,她报之灿然一笑。
聂弗陵被她的笑晃花了眼。
自从皇后搬来他院中,两人一直同吃同寝。
他去前殿与大臣议事,皇后就乖巧的在院中等他,哪里都不肯去,等他回来到院中,她欢欢喜喜扑去前抱他。
他若在院中处理政务,季蕴就一旁陪着他。偶尔喂他吃点什么,或是亲他一下。
晚上,她会让他早点就寝陪她,缠着他说话,不许他不理自己。
恍惚中,让他觉得他们好像已相处多年,心中喜悦满足。
几日后,威远将军季骞和他的二儿子季琅之,风尘仆仆回到了京中。
他们刚一到家,很快就被前来的同僚给围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