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思远万没想到周晨会用这种恶劣的态度问自己,如果解释,她受到的伤害会更大。于是,淡淡地说:“周晨,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抓住他的衣服:“不行,你不回答我的问题,就甭想离开这个房间!”
她还真赖上自己了!难道把给我准备的饮料她自己喝了,然后又求我给她脱衣服的经过述说一遍?她非立即抹脖子自尽不可!
于是,说:“周晨,我什么也没有做。你如果非要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孙美丽那里有录像,你找她,她会告诉你一切的。”
周晨眼睛里闪过一丝迷离,没有再说什么,手也松开了抓着他衣服的手。彭思远趁机离开,出卧室跟郑阿姨道别后走了。
彭思远走出宿舍大院,已近黄昏,回双河镇是不可能了。于是,就掏出手机,给代沛沛打电话。想了想,又把手机收起来,何不给她一个惊喜呢?
县ZF宿舍,是两个大门,一前一后。这个大门是家属院,后边那个是单人宿舍。彭思远很快站在了代沛沛宿舍门前,敲门后,好久她才过来开门。
只见她穿着睡衣,披头散发,脸也泛黄非常憔悴,他惊异地问:“沛沛,你怎么了?”
代沛沛走回到卧室重新上床后,倚靠着,把头发往后拢了一下说:“我的样子很可怕吗?”挤出一丝笑容后,说:“我感冒了,没去上班,在床上睡一天了。”
“吃药了吗?”彭思远过去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放在她的额头试温度。
她说:“吃药了,中午就退烧了,可是浑身没劲,不想起床。”
“没有吃饭?”他问。
“一天了,啥也没吃,不饿。”她笑笑。
彭思远爱怜地抱了她一下,说:“一天不吃饭,哪来的力气?你等着,我做饭给你吃。”说完,匆匆去了厨房。看了看,有小白菜,也有新鲜土豆,没有找到肉。可是,却找到两条青鱼。有这些食材蛮好了,露一手给她看。
彭思远一阵忙活,做了两份炒菜,一大碗青鱼汤。端到外面茶几上后,又回厨房煮了两个荷包蛋两碗面条,然后回卧室:“沛沛,起来吃饭。”
她还墨迹着不想起,彭思远干脆双手一伸,把她抱了起来:“人是铁,饭是钢,啥也不吃,你什么时候能恢复?”然后,把她放在了卧室门外的沙发上。
茶几上摆着的菜和面,看着悦目,闻着也香,她一下子有了食欲,摸起筷子说:“一看就好吃,我吃。”吃了几口后,看着他:“想不到你做的这么好吃,在家没少练啊。”
“结婚四年,都是我做饭。等我们走到一起,我不会让你进厨房半步的。”他说。
“你好有耐心,称得上是模范丈夫。你也吃啊,可惜我这里没有酒。”想了想说:“其实,我也喜欢做饭。”说着,从自己碗里拨一个鸡蛋往他的碗里放。
他不让,把碗端起来说:“我一点也不饿,不然我就多放两个了。你好好吃。”
吃过饭,她精神了不少,说:“思远,过两天我就要走了,想着给你打电话,有时间回城一趟。你还悄无声息地来了。”
“走?你要去哪儿?”彭思远一惊。
“我主要就是写新闻和通讯报道的,有几篇稿子在省和国家级的报刊上发表,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市宣传B新闻科点名要我去那里上班。”然后,她又淡淡地说:“在ZF办写材料,我真的是一点兴趣也没有,天天都像是赶着鸭子上架,硬着头皮混日子。”
彭思远半天没有言语,她急忙问:“思远,你不高兴我去?”
彭思远连忙说:“沛沛,你被提拔,我怎么会不高兴呢?祝贺、祝贺你!你什么时候走,我一定回来给你送行。”
“应该就在这几天吧。”她说。
彭思远有点黯然神伤,他和沛沛是一块考上的GWY,现在她被提拔到了市里,而他却被下放到了偏远的山村。距离越来越大,本来还想等忙过这段日子就正式向她求婚的,看来是没有这个必要了。他很是不舍地说:“以后再见你一面,就难了。”
“哪里难了,就三四十公路的路程,坐车用不上一个小时,不是想去就去?”她说。
彭思远深深地点头:“你说的没错,只要是想见面,距离不是问题。沛沛,你脸色红润起来,精神好多了。”
“你一来,我的病就好了。”说着,伸手给他:“我起来活动一下,睡得太久,又吃的太撑。”他把她拉起来的时候,她顺势趴在了他的怀里。
突然,手机响了,他从裤兜里掏出一看,是新月的号码。她第一次给他打电话,而且还是这么晚,肯定发生了什么,就赶紧问:“新月,有事?”
对方没有说话,可是却有喘息声传来,很急促。他立即紧张起来,问:“新月,出啥事了,你快说话啊!”
好久,新月才断断续续地说:“哥,你都走好几天了,咋还不回来?”
听到新月这样说,彭思远的心放下来了,开玩笑地问道:“新月,怎么,你想我了?”
“嗯。哥,我想你今晚能回来的,做了好吃的等你,可是。。。。。。。”她在哽咽,彭思远的心又揪了起来。
他安慰她说:“新月,我明天就回去了,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好吗?”
她呜咽起来:“嗯,好,好。哥,我、我有事求你帮忙,你一定要帮我,我想家想爸爸妈妈了,你一定会救我们出去的,对吗?”说完就接着挂了。
彭思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听新月的口气,似乎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同时,想起了新月经常跟几位和她一样遭遇的小媳妇们叽叽嚓嚓地,似乎是在商量着什么。他心里一沉,难道她们有行动?他又拨打了过去,接通后她还是不说话,彭思远就说道:“新月,相信我,我会让你们见到爸爸妈妈的。我不在村里这几天,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但是,一定等我回去!新月,听话,你听到了吗?”
反复地问了好几遍,新月一直没有说话,他还要说什么的时候,新月又挂了。
彭思远拿着手机发呆,始终伏在他身上的代沛沛问:“思远,怎么了?”
他若有所思地说:“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感觉像是出事了。”然后对她说了羊角村那些小媳妇的遭遇。
“你说什么,她们被骗来后,想走走不了?这是什么年代了,怎么还会有这样愚昧、野蛮的事情发生?说不定还存在拐卖妇女的行为,我要曝光他们!思远,明天一早我和你一起去。”她从他的怀里出来,极其悲愤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