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协议,真能签?签了,她跟沐山、言澜留下的家产、跟山澜集团可就一分钱的关系都没了。
沐言看过协议内容,推到沐溪面前。
沐溪接过协议抬眼一看,这上面的字缺笔少划,看得她好懵。
沐言看她迟疑的样子,亦觉得是个正常人都签不下去。她说:“不签?那就请你找到其它证明再来。”
她把面前的布包一卷,便要塞回给沐溪,想到面前这人极可能真的是沐溪,就这样让自己扫地出门,又有点不忍心。可她不能爸爸刚没,妈妈还躺在医院里,就因为内讧让外人趁虚而入把家产抢走了。她狠了狠心,把卷了婴儿衣服、金镯子、长命锁的布包推到沐溪面前,示意她可以滚了。
沐溪不签看不懂字的文书,见沐言防她像防贼,也不勉强。
她从宽大的袖子里摸出两个足有拇指宽的玉镯子,告诉沐言:“这是金刚琢,又名金刚圈、金刚套,能击万物。你和母亲一人一只,拿来护身,你戴上这个,角落里的那只倒霉鬼就不会再跟着你了。大门口的风水石底下被人埋了死狗,坏了风水,你找人去把它挖出来找棵树埋了。”
沐言怀疑沐溪是在故弄玄虚,甚至风水石底下如果真的有死狗,也可能是她事先埋的。她挑挑眉,什么话都没说。
沐溪见沐言的态度,又有不少人在旁边看笑话,再想到家里连番出事,估计沐言的处境不太好,不愿与她现在这里纠缠争执。她将布包塞进袖子里,站起身,问:“爸爸是怎么没的?葬在哪里?”
沐言说:“车祸,葬在……葬在哪里关你什么事?”
沐溪说:“家里连番出事皆属横祸。横祸,或为天降,或为人为。风水石下埋死狗,是人为。你的官禄宫微亮,最近有升官,但霉运当头,煞气罩面,官禄、财帛二宫被压得实实的,所以你这次升官不仅官运不顺,诸事不利,还失了大笔钱财。父宫处有煞气凝结,必是有人在父亲的墓里动了手脚。观你面相,你原本的运势很好,如今衰成这样子……”她指向角落里缩着的倒霉鬼,说:“正常情况下,倒霉鬼见到你都得绕道走,如今却跑来跟着你,说明有人在其它地方压你气运,对应面相,爸的墓出了问题,有人借先人墓地风水对付你。”
沐言轻哧一声,说:“山澜集团董事长车祸身亡,到昨天收市,股价跌幅超过百分之三十,网上新闻都有写,你拿着这个往我的面相上套,危言耸听,当我信你?”
沐溪见沐言不信她,什么都问不出,从袖子里摸出一个足有两个巴掌大、三指厚的大罗盘,托在手里,自己算父亲的墓地位置。
这么大、看起来就很重的金属罗盘,居然是从轻飘飘的袖子里摸出来的!沐言惊得探头去看沐溪的袖子。
那袖子轻若无物,袖口敞开,里面空荡荡的。刚才塞进去的布包呢?这么大的罗盘塞在袖子里,之前竟是半点没看出来。
她的心念微动,说:“你把刚才的婴儿衣服给我再看看。”
沐溪往空荡荡的袖子里一掏,跟变戏法似的凭空摸出一个布包放在桌子上。
沐言从布包里取出婴儿衣服,告诉沐溪:“我把衣服拿去检测,看上面的血是不是我妹妹的。”她把镯子和长命锁包好,还给沐溪,然后亲眼看到沐溪把布包塞进袖子,而袖子里依然空荡荡的,塞进去的东西凭空消失了。她震惊又诧异地上下打量沐溪,很想问:你袖子里的东西藏哪去了?
人多眼杂,不好问,于是当作没看见。
陈晾坐得近,看得一清二楚,眉头猛地一跳:她难不成真是个高人?
沐溪根据有限的线索算出大概方位,把罗盘塞回到袖子里,叮嘱沐言:“记得把金刚琢戴上护身。”朝她微微点头,便要往外走。
她走了几步,瞥见缩在角落的倒霉鬼脖子上的有黑色驭鬼环。
这倒霉鬼是人养的?
她从袖子里摸出捉鬼的黄符袋,走向让金刚琢释放的灵光逼到角落蜷缩成团瑟瑟发抖的倒霉鬼,将长约一米、宽四十公分的黄布袋对着角落的空气一罩,布袋里出现一个人形,发出惊惧大喊:“放过我,不要抓我……”
沐溪并没理会倒霉鬼的惨叫,把捉鬼袋对折、对折、再对折,直到折成巴掌大小,塞进袖子里收起来。
这变故惊呆了办公室里的所有人。
原本闲坐看戏的陈晾惊得站了起来,那表情可以用瞠目结舌来形容,随即满脸凝重地盯着沐溪上下打量。
周利瞧见陈晾的眼神,不动声色的暗哼一声,心说:“老沐出事,不会真跟你有关吧?”他可是知道这位酷爱捞偏财,手底下不是没见过血。
沐言从惊愕中回过神,心说:“这要不是个有道行的高人,就是个戏法高手。”她问沐溪:“你住哪?”她打算回头去找沐溪,弄清楚这人到底是不是她妹妹。
沐溪回头,说:“暂无落脚处。”
沐言说:“那留个电话,回头联系。”
沐溪问:“电话是什么?”
沐言指向桌子上的手机,问:“你没有吗?”
沐溪摇头。她从袖子里摸出一张纸人,交给沐言说:“纸人联系。对着它呵口气,你可以让纸人传话,也可以让纸人带路来找我。”
沐言看看手上这个画满符的纸人,又看看沐溪,暗暗惊叹:好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