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自然聽不懂陳郁青說話。
韓燼以為陳郁青要他下床。
於是從被窩裡鑽出腦袋,慢慢坐起身,伸手拿了一旁的襪子,打算給自己穿好下來。
陳郁青看到他的動作,差點就要泄氣。「不是叫你下來,我是說小狗下來!」
陳郁青也不管韓燼聽懂沒有,直接伸手把小薩摩耶提下來,之後又霸道的拉開小孩的胳膊,親自埋到了小孩的身前。
藕節似的兩截胳膊環著他,小孩軟乎乎的肚皮也貼著他的身體。
陳郁青這才心滿意足,和韓燼躺在一個被窩裡。
小孩的額頭頂著他的下巴,短寸的頭髮青稔有些扎人,掃在下巴上又熱又癢。
陳郁青伸手摸了摸,總覺得手感明顯沒有之前好,還不如自己毛茸茸的小狗,摸起來又軟又暖和。
「你怎麼把頭髮剪了?我看著都有點不習慣了。」
韓燼唔了一聲,困意慢慢退卻。
他不明白陳郁青為什麼要問這個,但是陳郁青好奇,他還是乖乖仰著頭,任由陳郁青摸他。
等到摸夠了,才伸出自己的小短手,有些害羞的捂了捂腦袋。
「我也不知道呀,叔叔帶我剪掉了。叔叔說要看病,所以就把頭髮剃光了,現在都長出來了呢。」
「到底是什麼病?我聽你說護士姐姐允許你出來,你才出來的?」
陳郁青沒有什麼生死觀念,韓燼自己也沒有對生死和疾病的觀念。
他見身旁的小哥哥關心他,高高興興回話:「我也不知道什麼病,叔叔帶我去一個好大的兒童醫院。醫院的窗戶那裡可以看到兒童遊樂園,就是我們之前去過的地方。」
小孩興高采烈,似乎並沒有覺得看病的經歷有多麼艱辛。
甚至他主動告訴陳郁青:「護士姐姐每天都要給我打針,打針好痛。」
「但是叔叔說,好了就帶我和郁青哥哥去遊樂園玩,所以我都忍下來了。」
城東的人民路不只有兒童遊樂園,還有三甲的兒童醫院。
韓燼之前就是被帶到了醫院,在那裡看了很長時間的病,陳郁青卻誤以為他偷偷跑去玩不叫自己。
想至此陳郁青有些愧疚。
他又抱緊了韓燼,縱容懷裡的小孩抱著小狗。
所以最後成了韓燼抱著小狗,陳郁青又抱著韓燼的局面。兩人一狗很是和諧,年的一晚就這麼度過了。
·
過完年又到了學期,韓燼回到了學校,兩個人的放學時間開始一致。
韓燼不需要再去等陳郁青,但是他還是記得之前陳郁青給他的要求。
每天放學都不會主動去找他,甚至課間也離得遠遠的,生怕自己打擾到陳郁青。
有很多次都是陳郁青去找了韓燼,放學的時候也是他去了韓燼的教室門口領他回家。